最终,还是王芷蘅离开了云裳阁。
他不在,我便想着继续工作。
季翎芸来了,问了一下我的情况。
我将莫桦的事情跟她言简意赅地说了一遍。
这段时间,季翎芸去了江北,故我在云州的情况应该还不知情。
季翎芸一直是一个懂得拿捏轻重的人。
听罢,她真诚地分析、提醒我。
“你怀疑古月桐不无道理,如今,古月桐因为受伤可能导致毁容,再加上莫桦的事情没有彻底解决,她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肯定对你的仇恨满满。”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最容易做一些极端的举动。当然,这个时候,也是攻破她的最好时机。”
心思微动,我冷笑:“古月桐的伤疤治不好,她估计也就废了。”
“所以,置之死地而后生,古月桐必须搏一搏,才能走出她如今所处的困境。”季翎芸认为并没有那么简单。
“莫漓,以古月桐那样心狠毒辣的女人,这一次,她难保又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你最近可得小心一点。”
季翎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你要提前做好完全的准备。”
“不用太刻意准备,太刻意了,反而弄巧成拙。”
季翎芸眉头的郁结更深了一些,欲言又止地。
“有事直说吧,你们之间不用藏着掖着。”
“莫漓,你有没有觉得,这些年,你变了很多。”
季翎芸盯了我良久,好久才幽幽的地说道。
“变得……有时候我都觉得你陌生。”
陌生吗?
或许吧。
但我若不变,便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曾经的我,何其无辜。
可谁又可怜过我,体谅过我的难处?
我处处忍让,换来的也不过是一次次地得寸进尺。
幸亏我命大,多次死里逃生。
否则的话,我的尸体现在恐怕已经腐烂成一具白骨了。
而我的名字,除了我的家人,恐怕也没有谁会记得。
收起心中的那些不忿,我朝着季翎芸笑笑,半开玩笑道:“我变与不变,和你都是永远的好姐妹。”
“别人觉得我陌生也就罢了,你说这话,倒挺让我伤心的。”
“我的种种经历、各种变化都是你看在眼里的,你说我陌生,也太没道理了。”
季翎芸摆摆手,叹了口气道:“的确,陌生这个词我用的不太对,我就是想表达一种……怎么说呢,就是我越来越看不透你,看不穿你在想什么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你进步的速度太快,已经远远超越我,我已经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季翎芸笑笑,道:“或许这也是彦珞和王芷蘅会那么爱你的原因吧,你身上,总归是有些跟我们这些女人不同的东西的。”
一天天闹心的事情总是没玩没了,昨晚一晚上没睡,又忙碌了一天,本来想早点把今天的事情做完就回家睡觉的,谁知又冒出了一件事。
店里已经打烊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挑灯赶工。
我其实做事情的时候很专注,可是怎么隐隐约约听到店外有人在敲门,还有若隐若现的哭声。
秉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我认为是我听错了,估计是隔壁的,就没太在意。
可这种声响持续了很久,我不得不放下笔,凝神倾听。
那哭声有些耳熟,本能的,我便噌地坐起身来,急速地从后院跑到前院,隔着大门试探性地问道:“离离?”
这下子,外面的哭声更严重了。
他哭得很厉害,撕心裂肺的,哭得我的心莫名就跟着一抽一抽地疼。
我立即打开门,果然是彦离墨。
彦离墨见我终于开门,便哭着扑向我。
我担心他跌倒,就赶紧上前蹲下身子抱住了他。
还没来得及问他大晚上的怎么会一个人来到我店里,他便猛地拉紧我的手,拼命地拉着我就往街上走。
一边走,一边带着哭音含糊不清道:“跟我走,你跟我走,爹爹吐血了,爹爹在喊你的名字,我不要爹爹死,救救爹爹,呜呜呜……”
彦离墨越哭越厉害,眼泪鼻涕混做了一团,可他拉着我手的力气好像牛一样大,拼命地拉着我走。
我被他说的话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就跟着他往前走。
走了几步,我才恍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虽然我跟离离有过几面之缘,可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这么着急干什么。
而且,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呢?
就算是真的,彦府有大把人手,有大量的资源,完全可以去给他请名医。
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生了什么病那么严重?
还有,这大晚上的,离离怎么会一个人来到我店里呢?彦府
那么多人,都是饭桶么?
连个孩子都看不好。
“离离,你可以先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是想通过彦离墨把事情弄清楚,否则又要跟彦珞不清不楚了。
彦离墨突然怒道:“跟我走,你跟我走不行吗?你再不跟离离走,我就是孤儿了,没有爹爹和娘亲的孤儿了!”
我见离离哭闹得这么厉害,担心彦珞真的出了什么事,便再不敢耽搁,赶紧就跟着离离往外走。
走出云裳阁,也不见有彦离墨的马车,他径直拉着我便沿着街道跑。
上一次,他也是因为彦珞发烧,半夜来找我,但那时他给自己叫了马车。
他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