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城主,若云并非想挟恩以报.....”君若云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说道:“我只是想问句准话,范城主当真不知晓是何人对悠儿起的歹念?”
范岫坚定的摇了摇头。
“君道友,若范某真的知晓,又怎会放任那人伤害君家人呢?”范城主反问道。
“范城主,我信你一回,只是.......此事滋事甚大,涉及颇广,恐怕还要牵扯到一些君家的陈年旧事。范城主既然与君家有旧,我便不拿您当外人,何况此事说来还要您配合一二。”君若云的脸上又重新挂上了平日雍容大气的笑容,好似刚才横眉冷眼的那个是另一个人般。
范岫心中暗道,这位君三长老变脸变得倒真快,恩威并施,难怪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君家长老之位,并在家族中颇有话语权。
对于君若云的提议,范岫没有推辞,这件事毕竟是在他的辖地发生的,他自己也是想要弄个清楚,究竟是何人出手对付的君悠儿。
再者说,那凶手的身份未知,对于他这个做城主的来说也是个隐患。
“那范城主看看,可曾见过此人?”君若云沉默片刻,半响取出一张洁白的干净画卷,以灵气为笔,在上面画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人像。她指着那画卷上的男子,向范岫问道。
范城主心中暗自奇怪,刚还说让他配合寻找凶手,如今就给出了一个备选,难不成君若云心中对凶手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测?
谁那么大胆,敢伤害君家人,还是在这么近的地方?
范城主三分好奇七分谨慎的打量起画卷上的面容,以灵气为笔画出的画像更显得真实,这男子面色略白,眉毛比寻常男子略微纤细一些,薄唇淡眉,稍显刻薄,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特别。
总的来说,这画像上的男子容貌只能算是中上,甚至比不上今日来他这城主府的那俩小辈。黄家的黄义和与他们同来另一位元婴青年可都比画卷上这男子俊朗许多。
尤其是那面色淡漠冷峻的元婴青年,更是相貌出色。
“不认得。”范岫打量了半响,仔细回想了下城中之人,发现记忆中确实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才摇了摇头。
接着,范岫便疑惑的反问道:“君道友,这是何人,可是怀疑凶手便是此人?”
要是能明确凶手,他们能将目标锁定,倒是方便多了。
他这个丰远城城主自然也不介意卖君家个面子,严查城内,将这个人给揪出来!
到了此时,君若云需要借范城主的势,也需要范城主帮她们找到更多君佑丞留下的蛛丝马迹。彻查这些,无疑是在此地经营多年,掌管着丰远城大小事的范岫范城主更为合适。
君若云也顾不得隐瞒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略有些愁闷的开口道:“我不确定此人是否是对悠儿出手之人,却能确定此次之事定与他有些关系。”
“君道友,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范岫皱了皱眉,问道。
君若云眉间愁色稍敛,无奈的点点头:“范城主但问无妨。”
“这画卷上之人,是何身份?”其实注意观察了君若云的反应,他心里隐隐有些猜测,却也不敢相信,毕竟,君家可一向是以团结和护短著称的啊。
且君家嫡系地位太高,又有老祖宗坐镇,这么千年万年以来,他还真没听说过君家族出现过什么内乱。
这样拧成一股绳的家族,正是玄空大陆大多数家族所羡慕的。
难不成,如今连君家也不能避免掉这些事情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范城主了,此子名为君佑丞,是君家已故九长老独子。”君若云低声解释道。
范岫听了只觉得心里咯噔一声,随后有些后悔,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啊,这恐怕是君家族内的隐秘吧.......
还没等他想避嫌,便听得君若云又说起了下一句话:“十年前,君佑丞奉族中命令护送一批修炼物资,于那时被魔修伏击而亡。”
范岫心中又是咯噔一声,本该死的人,竟然还活着?他这是涉及到什么针对君家的阴谋中去了吧。
这种事情可是罪为麻烦不过的了........
总之范岫已经避无可避,索性一咬牙,站定了立场,总之君家对他有恩,于他有恩者又是君若云的嫡亲长辈,他站君若云这一方帮忙总是没错的吧。
这么一想,他脑子便飞快的转了起来,思考起君若云方才提过的事情,随即产生了疑问:“君道友,当初此人被魔修伏击后,可曾确定亡故?”
君若云肯定地点了点头:“被魔修伏击时他曾发出过家族的求救烟火,也曾试图以传音玉符呼唤族中长辈帮忙,只可惜当初他求助的二长老尚在闭关炼丹,并未听到那传音玉符。而后那一队人马全军覆没,家族派人赶去时连一具完好的尸身都没有看到。”
“尸体都没有?”范岫挑了挑眉,深觉其中蹊跷。
只是,这么浅显的道侣,君家人才济济,总不会看不透吧?
范岫这么想着,便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君若云却是解释道:“可当初那一队人马的本命玉牌都碎裂了,家中因此便能确定死讯。”
顿了顿,君若云有些迟疑地又补充了一句,饶是这句话她本一点也不想开口说出,实在是太丢家族的脸了。
只听她略显艰难的开口道:“何况......唉,何况族人曾在驭尸宗门人手中看到过被炼成活尸的同族,那几具活尸的样子,正如当初和君佑丞一道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