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也是一门学问,送什么怎么送都有讲究,一般人的话还可以应付应付,对方是皇上时,这礼就最难送了。
人家九五之尊,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啊!
萧从容对武二帝根本不了解,要不是顾擎说自己没空,让她帮忙选个礼物,她才不趟这滩浑水。
此时来到古董店,又看到贺冬卉在,她更没心情选礼物了。只是答应了顾擎,不做好又对不起他,就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这家古董店叫品雅草堂,是顾擎推荐的,说店主和他是朋友,让萧从容只要提他的名字,店老板会为她选礼物的。
萧从容和清波一起走了进去,只见门口一对梁柱,上面用龙飞凤舞的草书题了一副对联,一边写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笑看人生;另一边则写着皆是皆妄,皆妄皆是,游戏红尘,对联没有横批,那意境就让人遐想。
萧从容看了,唇角忍不住上翘,这店主还真妙人一个啊!
店里很安静,装饰得很雅致,中间一块巨石露出一角翡翠,那成色很水,翠绿欲滴,也不知道是谁就将它雕成了一只玉手,突兀地从巨石中伸了出来,引人遐想,玉石里会是怎样一个美女啊!
好有创意!萧从容失笑,越来越觉得这店主有意思了。
店面很深,曲曲折折,有博古架和一些杂物遮住,一眼看不到头,也没见人来招呼她们。要不是刚才见荣光走了进去,萧从容会以为这家店里没人呢!
“有人吗?”清波边叫,边不客气地给萧从容找了张椅子坐下。这店里的东西看上去都是古董,这张雕花的椅子很雅致,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古董。
萧从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不一会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抬眼一看,贺冬卉和几个丫鬟走了出来,身边陪着一个三十多岁书生打扮的人。
萧从容多看了他一眼,有些失望,这个私塾教书先生的形象和她心目中的店老板一点也不像。
贺冬卉估计选了称心的贺礼,脸上神采飞扬,说笑着突然看到萧从容也在店里,她的笑就僵住了,怔了怔又恢复了常态,笑着走过来:“蓉妹妹,你也来给父皇选贺礼啊?”
萧从容不客气地说:“别叫那么亲切,谁是你妹妹?我家人都死光了,你这么叫,我会以为有人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贺冬卉的脸色就变了,又要装淑女,一腔怒气一时就找不到发泄的方法,尴尬地看看萧从容,泪突然就下来了:“蓉蓉,我们姐妹就一定要闹成这样吗?都是有身份的人了……这样会让别人看笑话的!”
萧从容笑着说:“你离我远点哭,别人就不会看笑话了!”
说完,萧从容也不理她,转向那书生问道:“吴老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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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生还没答应,贺冬卉的丫鬟连梅就笑起来,对贺冬卉说:“王妃,真是好笑啊,有人连大名鼎鼎的吴老板都不认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萧从容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有点尴尬。那书生不知道她的身份,听她把自己当成老板,就知道她是从没光顾过品雅草堂的客人,不禁有点轻蔑,加上自己陪着的人是太子妃,态度就有些寒碜人了。
他生硬地说:“夫人,吴老板今天有事,没到店里来,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你先等下,我把太子妃送出去再来招呼你!”
转过头,他换上了阿谀奉承般的笑脸对贺冬卉说:“太子妃,你放心好了,等下次一有好的玉石我就派人通知你,让你先选,一定能选到满意的……”
这番说辞贺冬卉很受用,一扫被萧从容弄的憋气,拿出了太子妃的架势,微笑着点头:“如此甚好……殷先生,那就拜托你了!”
她的眼角捎过萧从容,冲连梅使了个眼色,连梅会意,指挥着其他丫鬟说:“一个个慢死了,还不走快点,等下让太子爷等久了发怒,我一个个剥了你们的皮……走啦……走啦!王妃,我们也快走吧,太子爷不是说给你买了个古琴吗?我们赶紧回去看看!”
她不由分说地搀着贺冬卉往外走,贺冬卉装作抗拒不了的样子,回头冲萧从容摆摆手道:“蓉蓉,明天我们进宫再细细谈吧!我先走了!”
她们往外走,连梅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回来:“小姐,你理她做什么啊!是她对不起你,又不是你对不起她,怎么弄得自己每次都委屈死了!”
贺冬卉叹气:“她还小,我做姐姐的让着她点是应该的,哎……她对我误解太深了……”
那书生奉承地说:“太子妃真是贤德,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萧从容听到,也不恼,哈哈笑了起来,冲清波笑道:“可惜你们这没奥斯卡金像奖啊,否则就该颁一个给她,这么会演戏,搁这,浪费了!”
清波也不懂她前面两句的意思,只是听到后面的演戏,大致也猜了出来,就笑道:“容妹和她计较什么啊,赶紧选了贺礼我们也回去吧,免得四殿下惦记着!”
萧从容看不惯那书生的势利,就点了点头说:“既然吴老板不在,我们就自己选吧!”
杵了拐杖起来,萧从容就在博古架前转悠,寻思着武二帝什么东西没见过,买贵了以后也是武铭元的,顾擎的银子留着到封地还要办大事,何必给武铭元锦上添花呢!
这样一想,萧从容更没买贺礼的兴致,想了想,忽然笑了,想到一个又省钱又能博皇上高兴的贺礼。当下,礼物也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