频率是一样的。
程岐登时欲哭无泪,自己又是怎么招惹这个猫主子了。
“程岐,你抬头看着我。”
程衍压低声音,居然还带着三分沙哑的磁性,好听的很。
程岐乖巧的抬头,整个人抱着膝盖缩着。
程衍神色严肃,斟酌几秒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缓缓道:“其实…你绣鞋脏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大个人了!个人卫生一点儿也不注意!”
…
程岐……
这人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简直闪断了她的老腰,这要是开车转弯有如此速度的话,估计两人现在已经手拉手cpu一起走了。
“岐姑娘,宗玉少爷…”
旁边有道迷茫的声音响起。
程岐闻言蓦地转头,发现是被自己二人镇住了的阿桥,也明白了程衍为何突然换了话锋,而那小车夫出去撒尿回来,瞧着他俩一起蹲在这里,这会儿程衍还一脸青紫的给程岐擦绣鞋,埋头苦干任劳任怨的。
阿桥只觉得…太感动了。
真是感动死了他了,这般兄妹情,实在是让人唏嘘。
“岐姑娘,宗玉少爷。”
阿桥在心里给他们鼓了鼓掌,然后道:“雨势小了些,可以赶路了。”说罢,不想打扰此刻温情,便先去整理马车了。
见到阿桥出了院落,程衍才利落起身,然后拽起程岐,十分熟练的将她胸口衣袢处的帕子抽出来擦了擦手,冷淡道:“云履的确有点儿脏了。”
程岐低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程衍叠了叠那帕子,见程岐的眼底有着继续话题的**,周全几番,他选择换一种方式,遂道:“程岐,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现在还不是得解的时候,等机会成熟了,我自会将我的一切,全部告诉你。”
程岐瞳孔微颤,下意识道:“你的一切?”
“对。”
程衍点了下头,左手拿过她的右手,右手将叠好的帕子放过去,三只手温暖的扣上,又淡淡道:“我的一切,还有你应该知道的一切。”
言毕,拉过她的手,无声的向院外走去。
两人踏过门槛的那一刻,天空上的毛毛细雨奇迹般的停了,程岐听话的跟在他身旁走着,转头看去,那人俊美的侧脸带着些许少见的柔情,那是浩如烟波的时光镌刻出来的印记,这般魅力,实在是让人目不转睛。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叫机会成熟。
…
回去国公府后,程岐按规矩和程衍一同去蘅芜院给老夫人请了安,然后就去潇湘院陪顾氏用夜食,傍晚的小厅里,弥漫着温馨的饭菜香气。
长房的一行人围着桌边坐,顾氏叫孟姨娘一同坐下,那人却固执的摇头,细心的给顾氏布菜,淡淡道:“夫人不必管我,您饱腹才是要紧。”
程岚喝了勺粥,温和道:“姨娘,您就坐下和我们一起用吧。”
“你个臭小子。”孟姨娘瞥眼又是另一个态度,好笑道,“若是只有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在,老娘自然坐得,只是我承诺过,但凡夫人在场,我即为婢,绝对不冒犯夫人一分一毫,你本是知道的,还要害我。”
程岚素来了解孟姨娘的性子,闻言只是淡然一笑。
“阿云。”顾氏握了握孟姨娘的手,甚是欣慰的说道,“十年如一日,我就知道当初要你入府填房,是给程家集福的事情。”
孟姨娘是性情中人,听到这话,微微红了眼眶,轻摇了摇头。
“有夫人这句话,我也心甘情愿了。”她道。
程岐看着,也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来,在这个妻主妾奴的时代,能有如此坦诚相待的感情,真是难得可贵啊。
“把这个吃了。”
旁边突然伸来一双筷子,在她的碗里放了块鱼子,程岐低头,瞧着那是整个鱼肚子里最大的一块,遂问道:“你不吃?”
程岱面无表情的吃着豆腐,冷冰冰的说道:“不吃,太腥。”
“嫌腥我吃。”
左手边的程衍厚脸皮的来夹。
程岐赶紧抢先把鱼子块塞进嘴里,含糊的说道:“这是太衡夹给我的。”在程衍鄙夷的目光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随即眼神都谨慎了些。
“怎么不见冬青过来伺候?”她道。
听到这话,在顾夫人身后站着的张嫂子抬起头来,向她轻轻颔首,示意程岐七日前吩咐的事情都进行的顺利,然后平静道:“姑娘可说呢,冬青姐儿这两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恹恹的没精神,夜半还总说胡话,吓人的很,夫人疼她,这会儿正在耳房休息呢,也没办法出来伺候了。”
程岐听完,放在食案下的右腿被人很轻很轻的踢了一下,她没去查看,知道那是程岱给自己的暗号,告诉自己,济心药坊那边也都交代清楚了。
“阿岫啊。”
顾氏果然在乎一直跟过来的冬青,遂对程岐道:“我看冬青的症状,和我早年的情况差不多,去济心药坊看过了,小佟也说没办法,我想着,你上次不是给我弄来个方子吗,能不能再给冬青抓几副,看看会不会见效。”
张嫂子见状,俯身道:“夫人,这得病素来面儿广,即便是同一个病,在不同的人身上,也是两个患法,就算您疼冬青姐儿,也不能病急乱投医不是。”
顾氏觉得这话有理,但又不想放弃冬青,便又央告了几声。
程岐拦住再要相劝的张嫂子,道:“也罢,那我就叫细辛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