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程衍抱臂问道:“难不成是因为长房四个,它是新来的,所以叫老五吗?”
“是。”
程岐脸色严肃的点头。
程衍面容铁青。
都要和青蛙论资排辈称兄道弟了。
“行了。”
孟姨娘到底是乡野出身,瞧着程岐玩儿那青蛙,想起小时候和爹娘下水田干活的情景来,便道:“你要留就留着吧,这儿都搬得差不多了,夫人他们还在山庄那边等着咱们回去呢,剩下的就都交给董盛,咱们也起身吧。”
程岐颔首,转头对程衍道:“那咱们去和祖母打声招呼。”
程衍应了。
两人拔腿刚要走,就瞧见谭白走了过来,说道:“岐姑娘,宗玉少爷。”
他现在是代替陆二做了三房的管家,而如今程岐他们搬走了,他就算的伤是整个国公府的大管家了,甚至比从前的柳华还要长脸。
面对敌方阵营的人,程岐颇为谨慎道:“明玉哥?什么事?”
谭白淡淡道:“三老爷请您二位去一趟畅音阁,说是有事商量。”
“有事?”
程衍皱眉道:“可说了是什么事?”
谭白摇了摇头。
“管他什么事。”孟姨娘冷冷道,“大爷的产业都分给他们三庄了,别是还不知足呢,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你们两个都别去。”
“姨娘这就为难我了。”
谭白好着脸儿说道。
程岐想了想,平静道:“姨娘,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和程衍去去就来。”
“那好吧。”
孟姨娘对她嘱咐道:“你俩个警醒着点儿,要是那程云夺敢为难你们,立刻叫我过去,看我不大闹天宫,抓花儿那肏头的脸。”
程岐扑哧一笑。
…
…
“矿上的帐?”
畅音阁里,响起程岐疑惑的声音:“三叔是说,大邑山的那座子母矿?”
程云夺点了点头。
程衍打量着他,声音泛出秋冬的清冷,将肩膀往程岐的方向斜靠了靠:“这座大邑山的子母矿,不是三叔和蒋小王爷包下来的吗,我们长房也从未插手,这账我们自然也分不着,怎么?三叔是要平白送我们三分利?”
“算不上白送。”
程云夺接过茶杯,淡淡道:“当初这子母矿,本就是南阳县主和你们爹爹两人合包下来的,如今南阳县主那边全然撒手,交给弟弟蒋小王爷去管,我这边也是你们爹爹过身后才接手的,所以这矿本来也是长房的。”
季氏在旁插嘴道:“是啊是啊,这矿本来就是你们的,都分家了,按理来说就得还给你们长房才是,要不然,我和你们三叔在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良心。
程岐面无表情但心中冷笑。
素来分家两字,都是季氏最爱挂在嘴边,这人有什么资格讲良心。
但话说回来,程云夺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把矿上的利润分出三分来,要知道就算只是三分,数目也是骇人的庞大。
她一时堪不透程云夺背后的目的,便没有欣然接受,只是说道:“三叔,这矿就算最开始是我爹包的,但现在空口无凭,又没有什么字据,其中的关系谁又说得清呢,这么多年了,那子母矿一直都是您在打理,毫无纰漏,我们长房的几个毛头孩子,也就先不插手了。”
程云夺眼底微深:“沙漠,你这就是不懂事了。”
季氏也迫不及待的说道:“是啊,你这不是寒我和你们三叔的心呢吗。”
“三婶。”
程岐起身,冷淡道:“虽然是分家,但是咱们说到底,还都姓程,就算是打到天边去,也都是一家人,你们现在分了家业,现在又要把这金矿掰开,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非要断的清干干净净,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季氏一愣:“我们没这个意思,沙漠你别误会。”
“我自然不会误会。”
程岐道:“三叔三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这金矿分账不是小事,待我回去庄上,和母亲舅舅等人商议一下,再做答复。”
说罢,同程衍离开。
出去院门,程衍瞥了她一眼,冷冷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程岐没有回应,只是道:“先回去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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