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冯瑟的话,她送的是一个荷包,不是那个项圈儿,而那人看了看沈鹿,说道:“怎么没把飘儿抱来,我可是喜欢那孩子。”
“飘儿昨晚……高烧了。”
沈鹿无奈的说道。
“高烧?”
冯瑟的反应,就只是正常的吃惊而已,忙道:“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发热呢,孩子没事吧,你们两个也不留府看着。”
“孩子已经没事了。”程岐打量着她,说道,“倒是我想着,得给飘儿打一个长命锁,或者金项圈儿什么的,这孩子才刚刚满月就突遭此大难,真是可怜了。”
“这倒是。”
冯瑟点了点头,忽而又恍然道:“对了,我那日在挑礼物的时候在我家的库房里看到了一个金项圈儿,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叫人拿给你们,回去给飘儿戴上,也免去许多麻烦。”
“好。”
程岐应声。
“那你们先坐着,我带人去库房找一下。”
冯瑟总是风风火火的,带着丫头就离开了,临出门碰到冯宜,说程岐和沈鹿来了,那人脸色一闪异样,若有所思的进来,瞧见那来者不善的两人,说道:“当真是稀客上门啊。”
瞧着冯宜,沈鹿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眉头紧锁,想要起身去找那人算账,却被程岐按住,那人说道:“今日上门,是想要谢谢宜姐姐你那日送给我侄子的满月礼,那个金项圈儿可是真好看。”
冯宜神色一闪,坐过去道:“什么金项圈儿,我送的是一个装了中草药的荷包,瑟儿才是送了一个金项圈儿。”
程岐颇有意味的看着她,说道:“是吗,那想来是我记错了,只是想问一下宜姐姐,那荷包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啊,我闻着不错,也想做一个一样的,只是那荷包针脚太密,拆开就封不上了。”
冯宜迟疑几秒,淡笑道:“阿岫你若是喜欢,我哪天再做一个着人给你送去府上不就行了,何苦你亲自来问呢。”
“冯宜!”
沈鹿终于忍不住了,一步上前拎住冯宜的领子,那人一骇,程岐起身想要阻拦,却莫名其妙的站住了,说道:“嫂子,你别冲动。”
沈鹿身为人母,自己孩子受伤,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如何能够冷静下来,只咬牙切齿的说道:“冯宜,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那个荷包是冯瑟送的,你的礼物才是镀金的金项圈儿!你还真是阴险,不但要害我的孩子,还要栽赃在你亲妹妹的头上!冯宜啊冯宜,你人前装的那般,人后却这样狠毒!不过是我嫁给了秋白!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复!未免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冯宜见自己瞒不住,亦或者是撕破了窗户纸,神色冷下来,哪里还有素日里温婉贤淑的样子,垂眸道:“沈鹿,你是个贼,有什么资格陪在秋白的身边。”再抬眼道,“我才应该嫁给秋白,况且,你也不配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你是贼,你的孩子也是个贱种!”
‘啪——’
沈鹿忍不住,扬手掴了她一巴掌,她好歹也有点儿功夫,那冯宜的脸蛋唰的就鼓了起来,但冯宜并未露出丝毫恐惧,瞪眼道:“那项圈儿就是我做的手脚,你又能拿我怎样?就凭你?你动不了我身为锡平司马的父亲,也动不了我母……”
“冯宜。”
沈鹿恶狠狠的盯着她,说道:“是,我是动不了你的父亲,也动不了你的母亲,但我告诉你,我唯独能动你,沈鹿不才,我现在就能挖掉你的眼睛,打断你的双腿,拔了你的舌头,让你生不如死。”
程岐见状,微眯了眯眼睛。
看来沈鹿当真是被冯宜激怒了,这便是女子为水,为母则刚吧。
而冯宜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些谨慎来,沈鹿则道:“冯宜,你有什么怨恨都冲我来好了,你要是再敢动我的孩子,我沈鹿就算是豁出去这条命,也要把你大卸八块,让你尽享无边痛苦!”
说罢,沈鹿甩袖离开。
“阿岫,咱们走。”
还不忘记叫上程岐,而那人看了一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冯宜,头一次这么听话的跟着沈鹿出门去,心里默默地念着,嫂子威武嫂子威武嫂子威武,没想到这素日温驯俏皮的小白鹿,居然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面。
顺便被这人的气场给掰弯成蚊香。
出去那会客厅之后,沈鹿径直去往府门的方向,看样子是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留,程岐倒是站了站,瞧着不远处冯瑟一脸雾水的走过来,盯着沈鹿那气冲冲的背影说道:“怎么了?你和阿瑶这就走了?我还特地嘱咐厨房多做些好吃的,想要留你们在这用过午膳呢。”
“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嫂嫂担心飘儿,我手头上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程岐淡笑道,“所以就不多留了,有机会再聚。”
“那好。”
冯瑟挠了挠下巴,有些为难的说道:“都是我方才夸下海口,结果方才去库房里找,根本没有那个金项圈儿,像是我记错了。”
“没有就没有吧。”程岐无所谓道,“我再找人做一个就是,一个项圈儿也值不了借个钱儿,倒是你。”
程岐伸手抚了抚冯瑟的肩膀,迟疑了两秒后,才颇有些意味深长的对她说道:“只是以后,离你姐姐远点儿。”
说罢,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追上沈鹿一同离开。
冯瑟琢磨着程岐的话,没有什么头绪,只是刚回去会客厅,就瞧见冯宜低着头从自己身旁匆匆而过,因着看不清前路,还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