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平王闻言,也恍然大悟,说道:“宗玉,要不然你回梅……”
话没说完,程衍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营帐里的几位将军皆会心一笑,广平王妃摇了摇头:“这臭小子。”感慨道,“还真是痴情不移啊,这才几天没看到程岐就魂不守舍的,要真是分开,还不得连饭都吃不下啊。”
“痴情是好事。”
广平王话里有话的说道:“但是做不成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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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回来啦。”
这次去上京,程岐只带了细辛,梅居正房前的庭院里,她瞧着程衍甲胄未卸的回来,又吃惊又惊喜,忙道:“可是前线的战事告捷了?季北厚可退兵了?”
“还没,不过也元气大伤。”
程衍目不斜视的往正房的方向走,说道:“夫人呢?”
细辛立刻道:“在屋里。”
程衍直接走了进去,拐过花厅推开卧房的门,瞧见桌前坐着的那人,她单着寝衣,未束发髻,以其最清澈的模样看着手里面的信件,闻声转过头,有些愕然的说道:“程衍?你怎么回来了?可是退兵了?”
“还没。”
程衍坐过旁边,眼睛一下不眨的盯着她,根本不舍得移开视线。
程岐微微皱眉:“怎么了?”不知不觉紧张起来,“可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
程衍无奈的抚了抚额头:“只是最近心里总是不安生。”自顾自的说道,“前段日子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我心里都没这么不安过,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抬头道,“你这边没什么事吧。”
程岐轻摇头,将手里的信递给他:“你看看吧,家里出大事了。”
程衍接过一看,狐疑道:“好端端的,冯宜怎么会疯了呢。”抬头和程岐对视,又心照不宣的闭上了嘴。
“还有。”程岐说道,“昨天晚上,梅居的侍卫合力打死了一个黑衣人,是陈家手里的董家兄弟,应该是董猛。”停了停,“看来陈家还是不肯放弃你手里的那个卷轴,这半年来,都是第三个了。”
听到昨晚有刺客,程衍登时又紧张起来,攥住程岐的手道:“那你可有事?”
“我没事,等我知道的时候,那董猛已经死了。”
程岐无奈道。
“这陈家帮段贵妃,想来也不是诚心。”程衍思忖道,“陈家人无感于皇位,一心只想求得长生,既如此,那就把我的卷轴给他们好了。”
程岐不解道:“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就是了。”
程衍说着,探身过去搂她,那人莫名其妙的回搂着他,说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怕我死在战场上。”
程衍道出实话。
程岐脸色一绷,也把她越搂越紧:“我也怕。”瞥眼桌上的另一封信,那才是重中之重,深呼一口气,说道,“还有,老三说那汝阳王路过饶川的时候,捉住了……县主。”
程衍眼眸一凛,没有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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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半年,锡平传来急报,程岱所领的辽军不低汝阳王与太兴真央,被迫退回武山。
绥北四州再次沦陷,而这回,汝阳王和太兴真央准备乘胜追击,一鼓作气拿下武山,广平王见势不好,武山处在绥南绥北的交界处,又关隘之职,若是武山破了,汝阳王向南进发,不多时就会和上京的段贵妃汇合,到时候,两股绳拧成一股,程岱又兵败势颓,自己和程衍肯定很难以一敌二。
于是乎,广平王立刻下令,让程衍和程岐带兵会武山,支援程岱。
夙夜星驰,四五万大军半月便赶回了武山,而汝阳王和太兴真央这边,却忽然没有了消息,有眼梢快马来报,说汝阳王两人其实是使了一记障眼法,表面是要进攻武山,实际上是绕过绥水,由辽丰去往上京了。
他们走的水路,程衍等人若行旱路去追赶,肯定是来不及了。
正当事情处在燃眉之急,又有消息传来,汝阳王的叛军被人困在了辽丰边界,原是蒋小王爷。
当初蒋筠被汝阳王控制住后,蒋小王爷立刻私下募兵,他察觉汝阳王的动向后,成功将其拦截下来,首当其冲的事情就是要将自己的姐姐救回来,连战三日,暂时止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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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
叛军的大营营帐内,汝阳王因着半路杀出来的蒋小王爷,勃然大怒,拍案道:“把人给我带上来!”
“是!”
立刻有士兵出去,不多时拖着一人上来,正是蒋筠。
她被汝阳王抓起来也有半年多了,因着太兴真央的下令,倒是没人敢对她做些什么,但这半年多的颠沛流离战火纷飞,她早已没了当初的气态,狼狈消瘦的很,若是宠姐看到,必定会手刃了汝阳王的。
“当初抓了她,就是想用来制衡蒋小王爷,没想到竟然给自己放了绊脚石。”汝阳王气怒的说道。
太兴真央见势,说道:“是这蒋小王爷不按规矩行事。”
“我以为,只要咱们不把蒋筠如何,蒋小王爷为了她,也会按兵不动的,不来破坏咱们的计划的。”汝阳王说道,“可是现在好了,这小子带兵堵到门口了,咱们该怎么办,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可是交出去的话……那小子狡猾的很,谁知道他会不会出尔反尔,非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