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黑影见军帐之内一暗,眼眸之中一紧,戒备地将剑护在身前,一步一步地借着月光朝着床榻之处走来!
突然地,他只觉得背后一阵风过,猛然欲回首之时,却见姜芷歌竟然已经爬上了帐顶,猛地向下一跃,一脚借力猛地踢向了那人的脖颈处!
那人本身法卓绝,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会丝毫武功的姜芷歌竟然借着高处的优势一脚便飞速而来!
他未曾来得及哼一句,便轰的一下被踢到了,身子一软眼前一晕,便倒地不起了!
姜芷歌亦落地,快速地拿过了他手中的剑,戒备地看了一眼帐幕之处的另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第二道身影以为前面的人已经得了手,故而悄声问道:“主子,得手了吗?”
姜芷歌假装成男子的身影,轻咳了两声,却将剑对准了来人的方向!
第二道身影以为他家主子是说已经得手了,所以也没有十分戒备地便走了进来,却不料刚踏进帐营一步,脖子上却多了一把冰凉的剑,吓得他腿一软,立马哭丧着脸跪了下来,哆哆嗦嗦地喊着:“好汉饶命!”
“说!你们一共来了几人?”
姜芷歌戒备地看了四周,似乎并没有了其他的动静,怀疑地问道。
“就……就我和主子两人……”
那人哆哆嗦嗦地说着,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动弹。
“啪!”的一声,姜芷歌将剑柄拍向了那人的后颈处,“咚——”的一声,那人也昏厥过去,不见了声息。
姜芷歌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下他口中的“主子”。
“咦?这不是那日来帐中差点被活捉的地龙之府的太子董宫吗?”
姜芷歌一阵狐疑,他为何对叶笙笳和她如此执着?就连只有两人也不惜以身犯险前来?
顾不得想许多,她手持着剑,戒备地出了军帐,这才发现,军营之处的大部分将士都已经在城墙处支援叶笙笳,只有极少数的士兵还在镇守着军营。
难怪,这董宫只带了一人。估计是料到了今晚焱城要偷袭。
思忖片刻,姜芷歌招来了辆装酒的拖车,一直推到了叶笙笳的军帐口,然后费了好大的一把劲,将董宫和他的手下拉上了拖车之上,然后吃力地推着推车一直至了城墙之下!
叶笙笳忙于战事,却听到将士来报,说姜芷歌推了个推车装了两个死人一直在往这边走,心中担心,又撤不开身,只好让天狼前去一看。
天狼到城墙脚下一看,只见姜芷歌正抹着汗吃力地将其中一人从车上往下拉,眼里掠过了几丝疑惑,但还是上前帮忙,问道:“这人是……?”
“地龙之府的太子——董毕。”
姜芷歌抹了一把汗,吃力地说道。
“地龙之府的太子?!他怎么会在这儿?你打算拿他……?”
“此时说来话长。你先将此人扛到城墙之上去,然后将他挂于城墙,敌军自然便退了。”
姜芷歌累惨了,一屁股便坐在了城墙的角落处,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哦哦!!”
天狼觉得姜芷歌说的他虽然听不太懂,但却是有道理的,便也毫不迟疑地将董宫扛到了叶笙笳面前。
叶笙笳当然认得董宫,他一见董宫,心中一惊,暗暗佩服姜芷歌,不知她是如何做到的。
当下令断,他将董毕扛到了城墙边上,高喝一声——“你们的太子董毕在我们手上!不如,杀了他祭旗?如何?”
叶笙笳的唇边有一抹冷笑之意。
一。二。三。
他心中默数了三下,果然,对面的箭雨悄然停止了。
军队很快让成了两道,走出了董毕。
月光下,他抬眼望了一眼董宫,确认是他的儿子无误后,沉默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逆子!”
“怎么,堂堂地龙之府的太子偷袭我城娘娘未遂,还被活捉了,是不是本公子有跟阁下谈条件的理由了?”
叶笙笳邪魅一笑,冷冷看向了城下的董毕,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要谈什么条件?!”
董毕怒吼道,面容之上的横肉显得凶神恶煞。
“不多。向阁下讨一个人便足以。以你一人,换我一人。公平吧?”
叶笙笳一笑,缓缓说道。
“何人?”
董毕憋屈地问道。
“固儿。罪恶之源。”
叶笙笳目光一寒,冷冷说道。
“不可能!”
董毕脱口而出,眼中又有几丝后悔!
“那……可怨不得叶某手下无情了。反正惨死在叶某手下的冤魂也不止一个了。不在乎多一个,阁下您说是不是?”
叶笙笳莞尔一笑,手中的金制璇花却贴近了董宫的喉咙处!
微微一靠近,一滴鲜红的血,溅出!
“等下!”
董毕有些慌张地伸出手,拦下了叶笙笳接下来的动作,眼中一丝惊慌!
“让我好好想想。”
他迟疑了片刻说道。
“行。不急。我给阁下三个数的时间。”
叶笙笳微微一笑。
“一!”
董毕沉默。
“二!”
董毕踌躇。
“三!”
叶笙笳手中的璇花再次逼近了董宫的要害处!
“住手!成交!”
董毕终于喊道。
他的眼中,是无尽的无奈,是怒气不争的难过,亦是,一个父亲的担当。
“爽快。那么,固儿呢?”
叶笙笳沉下了眸子,冷冷问道。
“接着!”
董毕默念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