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知道吗,有大仙儿说,林二花那就是个命硬的,克夫克亲人的,你说楚家摊上她这样的媳妇,那是不是倒霉?”
“真的假的啊?哪个大仙儿说的啊?”
“你这说的是啥话啊?咋地林二花就命硬克人了?这都是谁传出来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何况女人多的地方。
村里的大柳树下,几个女人搬着小板凳凑在一起做针线活,这话头不知道是哪个挑开的,大家伙就聊上了。
“这事儿还能有假的?我跟你说啊,我是听他们老楚家人说的,对,就是楚云欣那丫头说的。
说是天南娶林二花的头前几天吧,她娘去隔壁屯子那大仙儿那去看过了,说他们俩根本就不合适。
林晓花就是个命硬的克人,逮住谁克谁,我跟你说哈,那命啊,老硬啦!
谁跟她走得近谁完犊子。
你瞅瞅楚天南,那腿可不是就断了,还不是林晓花给克的啊。”
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不能吧。”有人提出质疑。
“那楚天南的腿可是老早就断了,那会儿二花还没进楚家的门呢,这咋还赖上人家了?”这村里,也不都是糊涂人。
“啥不能啊?”说话的,就是个不怕事儿大的。
“那是人家老楚家人自己说的,那还能有假咋地?
你想想啊,之前楚云彪四处嘚瑟,这么多年跑了多少地方,听说还去过北京见过***他老人家呢,那都没啥事儿。
咋就跟林二花坐了一趟车,那就差点儿没命了?
还不是那林二花命硬克人吗,还有楚天东那腿也不利索,肯定也是林二花克的,现在楚天南断了腿,这没娶她进门就断了腿。
你瞅着吧,楚家不定还闹出啥事儿呢。
要我说啊,我这人吧,自打生了我们家老二这身子就不大行了,我可得离她远点儿,你们咋地我不管,我是惜命的人。”
说的像是谁的命不值钱似的。
“你说的那个后屯的大仙儿我知道,听说他们屯子有人丢了牛犊子,都是那大仙儿给算出来的,听说老准啦。那要是大仙儿说的,准没错。”
哪怕已经改革开放了,农村没有见识的人,依然还有相信封建迷信的。
这帮人也没有什么见识,自然不懂得有人做托故意造谣的道理。
以讹传讹这种事儿,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彻底避免。
“你瞅瞅,我没说错吧。我还跟你们说个事儿哈,那魏村长的儿子,就是看了林二花两眼就断了胳膊腿,没准她身上都有啥不干净的东西,专门克人。”
“哎妈呀,这么吓人吗?”
谣言这东西,就是有真有假,人家基于事实的基础上造谣,再加上农闲的妇人们八卦的心思,这话,越传就越变味儿了。
“喂,听说了,林二花克人,她自己的弟弟身体都不好,她男人现在腿也断了,连小叔子楚天东都让她给克的不会走道,这丫头道行深着呢。”
“我咋听说她是啥精怪给上身了呢?说是啥一个不男不女的精怪,哎妈呀,说是长得老稀罕人了,男的都给迷的五迷三道的,说是女人看了就腿软那......艾玛呀,我可不能说了,臊得慌!”
“真的假的啊?”
“这事儿假不了,刚才我还听村长媳妇说了,那宝军和他的朋友,就是那些粮库上班的,说是就看了林二花一眼,就冒出个精怪来打坏了他们。”
“怪不得魏家当村长都没找楚家赔钱,这是怕了精怪啊!”
“那可不咋地。他村长再大,那还能比妖精厉害咋地?就是不知道林二花这妖精会不会看病啥的。我家那口子就想要个带把的,我这一连生了仨丫头了,也不知道这一胎是个丫头、小子,我合计要不让二花给看看?”
“哎呀,你傻了吧,林二花那精怪是克人的,你不怕你去了,再让她给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就是,像是楚天东那样腿脚不利索,以后你咋整?就算是个小子,也够你哭的了。”
......
一时间,林家窝堡的流言,就像是雨后春笋,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如果有细心的人不难发现,这些流言,最初都是从楚云欣和魏家传出来的。
此时镇医院的病房里,楚云欣就拎着一篮子李子巴巴的来探病。
“宝军,你这咋成这样啊?”都是那个该死的林二花,竟然把宝军打断了手脚。
手脚被打断,魏宝军这些日子病的发狂。
偏偏这该死的天气还闷热的厉害,医院的条件有限,别说空调了,这时节连个电风扇都没有。
“你来干啥玩意儿?”看到楚云欣,魏宝军就没好气道:“用不着你假好心,给我滚一边去。”现在看到谁都烦,一大早他都把亲娘骂走了,还怕楚云欣?
对于这个自己贴上来的小丫头,魏宝军平日里还哄着几分,现在是看到她就来气。
“宝军你咋这么对我呢?”楚云欣委屈的不行,一大早就巴巴的过来,走了十几里路,水都没喝一口呢,结果就挨骂。
向来厉害的楚云欣,这会儿就委屈的不行。
“你少跟我这掉猫尿哈。”魏宝军没好气的嚷嚷,“你特么的还好意思来,要不是你们楚家人打的我这样,我能现在这样吗?”
林二花嫁给了楚天南,那就是楚家人了,魏宝军当然要拿楚云欣撒气。
又是林二花!
楚云欣气的不行,却愈发委屈了。
“她林二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