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低头看去, 只见李梦右边脚脖子处隐隐透出红色, 看上去也比左边脚脖子粗了一些。李梦看她着急,便安慰她道:“我没事,只是怀孕以后, 本来就水肿,刚才走得急了,可能是扭到了脚踝。”,翡翠站起身, 道:“奴才去给您讨要一些冷水,泡着手巾卷儿在脚踝上敷一敷,也能减轻些疼痛。”,李梦连忙拉住她,对着外面一嘴,低低道:“既然是在别人的住处, 哪是那么方便的?别跑来跑去折腾出动静了。”,翡翠着急得轻轻一跺脚,道:“可是……”。
李梦堵住她的话,笑道:“什么可是可是呀,哪来那么多可是?”,说着见旁边的美人靠上铺垫着妃色软薄钩花小方被,既可以做垫子,也可以用来盖在身上, 便道:“我靠一靠养养神便好了。”, 翡翠连忙上前去, 一口气寻了两个软垫子给李梦垫在腰间身后,让她能靠的舒服些,又半蹲本跪在李梦膝下,给她换上了那平底绣花鞋,这才轻轻给她揉捏着小腿。
主仆两人说话间,李梦调整了一下姿势,就觉得一阵钝痛从脚踝处传来。她低头轻轻用手指触了触自己脚踝处,只觉得麻麻的没什么感觉,心里知道不妙。
她记得穿越前,自己上大学的时候,第一次穿高跟鞋出去,又是早上第一节八点钟的课,从女生宿舍一直走到教学楼有好长一段路程,被舍友一阵催促,她当时就脚脖子歪了一下,在课堂上也是麻麻的,没有太多的痛感,但回到宿舍就发现脚脖子粗了一些,第二天就全肿了起来。
李梦皱了皱眉,只是在永和宫里,又是有了身孕的格格,难免一举一动都更招人注意,她叹了口气,打量了周围。这个侧厢房名字叫房“房”,其实是个老大的侧殿,从正门进来,一直走到而自己坐的地方,足足要有二三十步远,旁边带着套厢房,一共是三间,一明两暗的结构,殿堂正中中海棠花屏风挡成了一个“品”字形,只能透过屏风上的花叶扶苏隐隐约约看见外面人的走动和身影,耳中隐隐能听到德妃娘娘和四福晋、十四福晋说话的声音,只是德妃娘娘声音温柔低沉,四福晋说话声音也小,只有十四福晋,欢声笑语,夹杂其中,就显得分外突出。隐隐约约便听见什么“带来见世面”之类的话语,李梦只垂了头,盯着自己脚尖绣花的海棠花形状不语。
正殿里,十四福晋和四福晋陪着德妃说了一会儿话,就听小太监来报,说是四阿哥和十四阿哥已经往这儿来了,十四福晋与十四阿哥新婚不久,正是最粘的时候,听见这话,脸上的欣喜之情就有些掩不住,虽然还是坐着,但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两只手合着放在膝上,便捉住帕子扭来扭去,德妃见了便笑道:“老十四哪里是来看本宫!恐怕是听了自个儿媳妇在这儿,才赶紧来的吧!”,一说说得自己和四福晋都笑了,十四福晋着了水红色旗装,听了这话脸颊上红了起来,只扭着身子,道:“额娘取笑孩儿!”,德妃方笑了笑,又叮嘱了十四福晋几句,便听到殿外门口一阵动静,却是十四阿哥已经到了。
殿外跪了一地的奴才给十四阿哥请安,殿里,德妃已经站了起来,四福晋待要去扶着她手臂,十四福晋已经眼色极机灵地抢了先,先扶住了德妃娘娘,笑着道:“额娘小心。”,四福晋伸出去的手便伸了个空。
德妃却像是没看见一般,捉住十四福晋的手,两人母慈女孝,踩着花盆底走到殿门口,就见十四阿哥已经抢在前面,单膝跪地道:“孩儿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金安。”,德妃笑得满脸神色舒展,立即上前扶起了他,见他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便用自己的帕子给他细细擦拭了,才道:“今日在宫里议事顺利么?”,十四阿哥还是少年身形,笑着抬起头,直着腰道:“回额娘的话,总算还顺利!今日议的是江浙一带……”,德妃笑模笑样听他说了个开头,便点头道:“好了,既是顺利,额娘便放心了,来看看你福晋罢!”,十四福晋本就一直站在德妃边上,听德妃提到自己,才对着十四阿哥灿然一笑,十四阿哥尚在年少,面皮子还薄,到底是在长辈面前,略带了几分不好意思,也对着自己福晋笑了笑便收敛了神情。
四福晋在边上看了,心里就有些百味陈杂,德妃娘娘挽了十四阿哥的手,就往布膳的正殿中走去,那殿堂中摆满了这时节的花果,一股沁人心脾的草木芳香便弥漫在殿堂中,那殿中早已有布膳宫女带了四个宫女一盘盘地把精致的各色菜肴往殿里送,先是上的蜜合白果炖鸭等各色冷菜拼盘,色彩各异,摆在雪白的盘子里,让人看了就有胃口,德妃笑着道:“让人去把老四家那格格喊出来吧。”,福晋笑着道:“哪儿用得着劳动额娘身边的人?”,说着转头对自己带来的嬷嬷看了一眼,嬷嬷会意,往西侧厢房里走去,秀儿看了德妃娘娘一眼,仍然是跟了上去。
德妃这才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问十四阿哥:“你四哥呢?”。
十四阿哥正要说话,外面已经响起了一片跪安的声音,就见胤禛从外面大步走进来,箭袖一掸,道:“胤禛给额娘请安,额娘万福!”,德妃微笑着道:“正在问老十四呢,你人就到了,摆膳罢。”,四福晋这时候蹲下身去,低低道:“四爷。”,胤禛应了,抬手让她起来,转眼看了一眼殿内,不禁问德妃身边嬷嬷道:“李格格呢?”。
德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