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父亲你还那么年轻,怎么可能——”周玉沅泣不成声,他说什么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孩子,别哭,人老了总有一死。”周侯爷一脸不舍的望着周玉沅,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如今,你也长大了,我也放心了。”
“不,孩儿还没有长大,父亲,你不要离开。”周玉沅忍不住淘淘大哭,姐姐刚刚离开云城了,现在父亲也要离开他,他真的很怕!
“傻孩子,别哭。”周侯爷摇着头笑了,眼角细细碎碎的皱纹条条分明。
“可是,”
“咳咳咳……”周侯爷身子止不住地抽动,当场咳出一丝血丝。
“父亲!”
周玉沅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地上那团鲜红色的血迹,“为什么会是这样?”
“因为你母亲等我很久了。”周侯爷笑的温柔,他低头摸着画卷。
这时,周玉沅才注意到那一卷画,他忍不住问道:“父亲,这是?”
“孩子,这是你的母亲!”周侯爷缓缓道出了他的身世。
周玉沅一时之间回不来神,原来他的亲生母亲叫林姗悦,是父亲的表妹,原来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冰是有原因的。
“父亲,那您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周玉沅迟疑了,父亲对他那么亲近,绝对不可能不是他的父亲的!
周侯爷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失落,他身子一晃,“孩子,我不是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另有其人,他是——”
周侯爷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眼睛不舍却还是缓缓地闭上了,只余下周玉沅安静的模样。
“父亲——”
他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眉眼之间只余下悲恸。
过了很久很久,他仍然守着周侯爷的身体,手中拿着那一幅画,半天没有动静。
“公子,这是侯爷让属下交给你的!”一个暗卫跳了下来,把信交到周玉沅的手中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周玉沅心中悲愤,所有的负面情绪向他袭来,让他无所遁逃。
打开那一封信,安静地看完,心中什么都不剩了。
看了看他敬重多年的父亲,又看了一眼那一幅画像,他心有所触动。
伸手缓缓地把手中的信凑近蜡烛旁,看着它化为灰烬。
这一幅画像,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收了起来,不过是瞬间就成长起来了。
他很安静地收好了画像,慢慢走到门口,平静对着众人说:“父亲去了。”
“侯爷!”
“侯爷!”
“……”
下人们开始慌了,侯爷不在了,那谁来继承侯府?是大公子还是小公子?
这时,周夫人抱着三岁的孩童走了过来,她脸上对周玉沅的疼爱已经丝毫不剩了。
周夫人向前,冷眼看着周玉沅,“你都知道了?”
“母亲、”刚出口周玉沅就打住了,他现在对周夫人的感情很复杂。
“不要叫我母亲,我承受不起!”周夫人越过周玉沅,她把怀里的周小公子,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夫人,请留步!”一大群侍卫马上挡在她面前,“请夫人不要让属下为难!”
“滚,他都死了还不允许我进去看看吗?”周夫人脸上一向温和的表情大变模样,“周晋思,你怎么可以对我那么残忍!”
随后,她松开周小公子的手,疾步走到周玉沅面前,“我要进去看我的丈夫。”
“母,”周玉沅很想让她进去的,可身边的侍卫不断给他眼神,他这才吩咐另一个侍卫,“把父亲、算了,我自己去!”
他迈开脚步,走进了书房,抱着周侯爷走向了周侯爷自己的留月院。
看着那一块父亲亲笔书写的牌匾,他终于知道是为什么了。
——
坤宁宫,苏缘安静的看着手中的《论国策》,心中想到了西南边境的游牧部落,有些出神。
“太后娘娘,药好了。”金佩现在坤宁宫的正殿门口,还是不太习惯。
苏缘放下了书籍,端坐,眼神看向门口,“进来吧。”
“是!”
金佩踩着平稳的脚步靠近,心中越发安静,“太后娘娘,这是您的药。”
“放在桌子上吧。”她真的对这苦涩入口的药憎恶的很,更是不愿意趁热喝。
金佩来了那么久了,也发现了苏缘的这一个毛病,那就是——不喜欢与苦的相关的东西。
“娘娘,这个药是要趁热喝的。”金佩见苏缘不说话,胆子开始大了。
“哀家说了,要放一会儿!”苏缘躁动不安,只要一想到要喝这么苦的药,只觉得晦气。
轻歌出现在大殿上,跪在地上,“主子,已经、”
对上了金佩的视线轻歌才发现原来这里还站着外人,马上闭上嘴巴了。
“拿来!”
苏缘很不耐烦,接过金佩的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倒了下去,又把空碗还给金佩,“好了,你可以走了。”
“今天太后娘娘真乖!”金佩扔下这句话就跑出了苏缘的视线。
真乖?苏缘一脸黑线,恨不得把金佩拖过来收拾一遍,她记起轻歌还在身侧,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轻歌只觉得冷风入骨,身子一抖,他很自觉地摇了摇头,满脸真诚的说道:“属下什么都不知道。”
苏缘轻叹一口气,“什么事?”
“主子让属下盯着三元镇和清河镇的情况,现在已经有消息了。”轻歌边说边把那一封密函提交上去。
打开这一封的密函,苏缘的内心越来越皱,她想象不到王云轲在三元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