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启密切关注着有关煞星的一切动向。
这是,他作为钦天监神示天师的职责。今天,他忽然发现,煞星的生命之烛寂然熄灭了。
他一下子傻眼了。
这结果与天演神示的结论太过于矛盾。他连忙跑到浑天天演仪前看盘古大陆的天象运转,忽然发现一切都乱了。帝星光芒万丈,似乎生命之力正在进行着逆生长。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确认了眼前的乱象。是啊,如果煞星就此陨灭,帝星就会愈发辉煌,甚至凌驾于万星之上。
这意味着,人族更大的灾难。
当然,这些理论说出去就是要被杀头的。
正统的神示天师都是告诉帝王:只有除掉煞星,帝王就可以皇基永固,天下大治就会不远了。
但是,霍天启却明白,煞星的消失意味着帝星的无人制衡,就会凌绝万民,为祸人间。所以,他不希望煞星轻易陨灭。而现实给了他一记重重的拳头。
他回忆起子树曾经问过这个问题。那时候,子树眼看着就要夺得太子之位,继承大统,所以他在其再三逼问之下,也只是说出了神示的一个特征:你遇到煞星的时候,他应该十五岁。可是,子树现在不可能去杀一个煞星,——霍天启甚至猜想他会千方百计地找到这个人,因为他要用这个煞星来打破仁王子林的统治。
他傻在那里的功夫,他的儿子霍司迁走了进来,问道:“父亲,这一切都是怎么了?”
霍天启知道他的儿子修为已经接近自己,隐瞒是隐瞒不了,只是呆呆地回答:“煞星陨灭,帝星霸凌天下。”
霍司迁高兴地跳了起来:“父亲,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咱们应该赶紧将此消息告诉给王上!”
“儿子,你不了解其中的厉害关系,这关系着盘古大陆的安宁。”
“父亲,儿子不明白!”
“儿子,你听为父讲给你听。这煞星与帝星虽是相克,亦是相生。如果,一方陨灭,一方独大,必为祸人间。我们现在离大乱已经不远了!”
他紧紧地拉住了儿子的臂膀,悄悄地说:“这些话谁都不要给说。保守上天的秘密,是咱们霍家人的使命。否则,我们也将万劫不复。”
的确,他现在有些后悔。他忽然想起这个儿子以往的作为,觉得自己告诉他实情是一个天大的错误。他想让他保护好这个秘密。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仆人来报:“天师老爷,仪后有请您入宫议事。”
霍天启一愣。他知道,大祸不远了。
他看了看儿子,狠狠地捏了一下儿子的手,叮嘱道:“儿子,记住,要保守秘密。”
府外已经有宫中的人在等着,看来是监督他马上进宫的。
在马上,霍天启曾经想过一走了之。他知道仪后的性格,不至于直接杀掉他的全家。但是,他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他决定去看看,仪后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到了宫里,他发现他错了,因为,他们去的地方很显然不是念慈阁。他有些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感觉这个叫他来的人不是仪后,而是她的儿子——二殿下子陌。那样的话,他真得可能命不久矣了。而越往前走,他的这种感觉越明显,他问领头的小太监:“公公,今日仪后不在念慈阁么?”
小太监冷冷地笑了笑:“咱家不知道。只是知道,二殿下正在祈年殿等您。”看着霍天启要逃,他更加阴鸷地说道,“可知道二殿下已经派兵围了您的天师府吗?!你这样冒失地走掉,只会害死你全家的性命。”
他一愣:“谁给二殿下如此大的权力?”
小太监摇了摇头:“神示天师竟然不知道天下的形势,真是可悲。您还是乖乖跟上我,马上一切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