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暮雨石产生非分之想的人很多,老闷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起码刘老害早就想把暮雨石给搬着跑了,为什么一直没动手?
“因为搬不动。”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老马,围着暮雨石转了二三十圈。
暮雨石大约9米长,5米高,5米宽,体积算起来超过200立方米左右。按照褐铁矿的密度每立方3.4吨计算,这块石头也有七八百吨之重。别说搬走,就是运送的重型卡车也很难找。
刘老害从小就知道这块石头很神奇,他卖了几十年,很多人感兴趣,也不是没人想卖,就是拿不走。
“有了金箍棒,就看谁能请来孙大圣了。”老刚捋捋袖子,一副要加油干的模样。“我看我们找台大型切割机过来,咔咔咔咔咔咔,把石头大卸十八块,然后一人背一块下山,到了地方,我们再 biu,用万能胶一粘,哈哈哈哈,天衣无缝的计划吧?”
“滚蛋,你是真傻假傻?这样的话,暮雨石风水全破,就像美女破相,谁还敢要?拉回家去,那就是祸害。这些卖家多么精明?粘粘贴贴的勾当他们比你干得多,你要把这么个害人精卖给他们,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放过你。”老马生气了。
“我去联系一下,几个拉沙子的哥们,把整块石头吊起来拉走,小菜一碟。”大虎哥俩混迹博山黑白两道,跟各个建筑工地上的沙霸,都有点交情。这些沙霸,一开始是靠武力来切断一个工地的沙子共赢,后来自己弄了运输车,现在有的沙霸已经搞起了大型车队。
大虎拿起电话,打了三四个,半个小时后,山底下烟尘滚滚,一辆重型起重车开上上来。“我这辆车是整个山东也没有几台,可以吊起1600吨的东西。”从车上下来一条大汉。
“张总,张元彪。这位是我们老板,马董事长,马伤柱。”大虎立即上前去介绍。
老马冲张元彪点了点头,“张总,你看这块石头,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吊起来没问题,关键是怎么运下去,车倒是也能找,但这个路,可不行,没有这么那么宽的路,让大型运输车上来。要把这个家伙运下去,这座山的路要重新修。”张元彪经常干工程的,他上山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运输的路况。
“好兄弟,一看就是好朋友啊。”老马哈哈大笑,“一个电话能立即赶到的,都是好兄弟,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大虎说。我们互相帮助。”
“好的,马总。”张元彪不知道大虎找上了什么靠山,大虎在博山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要跟着的人,但能让大虎跟着的绝对不是一般人。
大虎刚才一个电话叫来了本地最大的吊车,脸上非常得意,用一种碾压的眼神扫过老刚哥俩,意思是,我不跟你们计较,不然你们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老刚是个愣头青,他知道死活,但不知道害怕,这个家伙除了钱和女人,基本都不怎么在意。尤其是大虎刚才这种找回面子的眼神,什么是面子,多少钱一斤?能卖给谁?如果有人出钱卖,老刚会立即把自己全部面子卖给人家,而且绝不还价。
老刚一无所有,没车没房,没钱没妞,没脸没皮,这种人就是老百姓说的贼骨头。为了一块钱,一口吃的,什么都能出卖,什么都能放弃。
“老闷,拿个方案!”老马的口气像国企高管,“这个创意非常好,我们一定要把这块石头卖出去。”
老闷心里很反感,老马的口气,好像自己成了跟大虎争宠的下属。好歹自己也是西更街大型杂货超市的总经理,正想到这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真是想曹操曹操来了电话,是老闷他妈。
“你这个私孩子,一大早就贼窜哪儿去了?”就是老闷他爹没死之前,老闷的母亲大人也经常公开声称或者暗示老闷是自己跟别人生的。“家里饮料没了,抓紧时间,让人送货过来。”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少啰嗦两句吧。”对于母亲大人公开自己隐私的做法,老闷很反感,但是毫无办法。
“你这个下三滥,别整天在外面戳尿窝窝了,你弄不出正经粮食来。晚上学习放学之前,赶紧让人把饮料送过来。”老闷母亲大人的逼婚方式别具一格,劝年轻人谈恋爱的话,老一辈人说不出口,就用戳尿窝窝这样的字眼很含蓄地表达了出来,另外又用弄出“正经粮食”,既催促老闷赶紧给祖宗传宗接代,又让他抓紧时间养家糊口。要说,博山人的语言咂摸起来,用“博大精深、意味深长”来形容也不为过。
老闷知道跟这帮人在一起没什么好下场,尤其是损友老刚,这个一天不跑一趟洗头房就过不下去的家伙,更是下流没落到了一天跑三趟洗头房的地步。
“马老爷子,你们先聊,我们家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一趟。”老闷觉得家族生意比这个要靠谱太多,起码母亲大人那边是实实在在的金主,街边小卖部这样有稳定收入的家族生意,是绝对值得珍惜的,尤其是比较老刚这样的孤魂野鬼而言。何况要在山上修条路,才能偷走这块石头,这还是偷吗?这是抢劫,这甚至比抢劫还要明目张胆,就他们这几个小蟊贼,根本就没办法做出这么大的死。
“嗯,你这个想法值钱,无论如何,少不了你那一份。”老马似乎看出了老闷的想法,但似乎不是很在意。
接下来几天,老马不断找老刚,如何把暮雨石卖出去。老马甚至找来了一个名叫申春华的南方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