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缨从方才便一直注视着西林,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尽收眼底。
此刻依旧看不透她心里的决定,西林望着这样的遥缨,头一次感受到了丝绝望。难道阿晶姐姐不相信她?
秦若打开了这死一般恐怖的沉默,“西林姑娘既然说她并不知道松靡香之物,我们不妨用最简单的办法先去求证下。如果真的是她下的mí_yào,必然在存放熏香的盒中会检查出松靡香。”秦若望向西林的眼神饱含信任,莫名让她心头一热。
“秦若,你也太过偏袒了吧,事到如今怎可能还留着证据?盒内必然是干干净净的!她一句别人所为就想把自己撇得清清楚楚未免也太可笑了。”骆恒嗤之以鼻,望下西林的眼神越发的凌厉,似打从心底就认定了她就是那个奸细。
恪沄望向屋内,焦急地问道:“林儿你熏香盒放哪儿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先找出来弄弄清楚!”
“你们不必找了,我这里的熏香几日前就用完了,这几日我一直呆在房内也没怎么走动过,海鸟之事大家都心烦意乱的,我也无心制香了。”言罢忽然想到,熏香迷倒了那只海鸟?可是为什么有人要迷倒那只海鸟呢?和他们所说的奸细又有什么关系?
“呵呵,这么巧,熏香已经用尽了?西林姑娘,这么多巧合发生在一起,并不是你一句无辜便可以了结的。”骆恒咄咄逼人。
“主上,这事再明显不过了!以防万一啊!请主上下令!”骆恒狠狠地望着西林,神色竟有些狰狞,和往日大不一样,虽然骆恒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严肃的,但是那股子正气是西林认同的,此刻却是带着极其危险的味道。
秦若和恪沄执意解释了半天,却被骆恒一一驳回了。
半响,遥缨似下定了决心,毅然道:“此事依目前来看,的确是西林所为的可能性很大。我不想漏杀任何一个对遥国有害之人,也不想错杀一个好人!秦若,恪沄,如你们觉得西林一定是无辜的,我给你们五日时间查明真相!西林这五日中必须留在房内不得出房门半步,严加看守!”说罢打开了房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如果我们没有找到证据呢?小姐!”恪沄在身后急切地喊着,遥缨并未回头也未作答,依旧缓步向前,不带一丝迟疑。
骆恒收起了剑,临走前狠狠地看了眼西林,扬声道:“危害遥国之人,骆恒断不能让她活于世上!”
秦若似想说什么,良久却终究未开口,恪沄上前用力拍了拍他,“我们先走吧,秦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证据证明林儿的清白!”又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安慰西林,想露出个笑容,偏偏笑得比哭还难看,“林儿你也要加油!一切都会过去的。”
恪沄和秦若离开后,门口多了侍卫把守,空荡荡的房内只留西林一人。
来到遥国后从未感受过的冷清和灰心瞬间填满了她,茫然地躺在床上,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思绪飘飘浮浮,回想着过往的一切,一幕一幕似是要抓到了关键却又从指间溜走了。
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想着方才心中那疑问,熏香里的mí_yào和海鸟,他们之间可有什么联系?
那只草丛里的海鸟是被mí_yào迷倒的,松靡香是在恪沄和遥缨房内的熏香里检查出的,而他们房内的熏香乃自己所制!
这香如果不是被人换掉便就是被人后来添入了松靡香,而这些必定是王宫内的人才能做到,可是那个人为什么要迷倒一只海鸟呢?
西林仔细地回想了那日发现海鸟的情形,对啊!海鸟脚边有一只小竹箍!
竹箍内如果可以放着某些东西的话,那必定就是通信所用了,而骆恒口口声声说西林是奸细,显然他们以为西林迷倒了海鸟是为了看竹箍内的信笺!
这么一想事情似乎都连贯了起来!可是一刹那西林又颓然倒在了床上,松靡香毕竟是在自己所制的熏香内发现的,光这一点自己就无证据证明清白,更何况牵涉到奸细问题,难不成这次当真是有口难辩啊!
已至第四日,恪沄和秦若依旧毫无任何头绪,除去早朝和处理公事,其余时间便聚集在一起为了帮西林洗冤费劲脑汁。
“啊啊啊,不行不行了!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一向乐观的恪沄焦躁了起来,不安之声连连,趴在桌上抱着脑袋唉声叹叹。
“只剩一日了。”秦若喃喃着,却像是在提醒自己一般。
“我知道啊,只有一天了!现在是每过一天就越来越艰难,我,我都要快没信心了。我昨晚已经想着要怎么开口向小姐求情了。”恪沄强忍住不甘的泪水,抬首绝望地说道。
“我是绝对不相信是西林姑娘所为!这松靡香一定是别人添加进去的,只是这王宫里谁都有可能,根本抓不住关键点在哪里。”秦若此刻也冷静不了,来回踱着步。
“林儿一定不会是奸细的!我相信她!只是。。。”恪沄已经气得想扇自己了,“那天我还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帮她证明清白,结果呢,我们却至今毫无头绪,明日我要如何面对林儿。”恪沄双目泛红,眼眸下深深的暗影,她已经几日未入睡过了。
秦若沉默了片刻,起身往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恪沄在背后望着秦若离去的背影,无力地喊道。
“回到原点,再去次西林姑娘发现海鸟的地方。”
连日来的多雨在昨儿便停了,雨后空气清爽宜人。青葱的绿叶和娇艳的花朵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