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缨含笑着颌首,示意她直言,西林继续道:“谣言本就似真非真,如果像你所说直接派兵或者暗杀了陈逸,这消息一传开才是真正的理亏!朝中官员会怎么想?天下百姓会怎么想?他们会更肯定这个谣言的真实性,唯一打破这个谣言的方法就是和陈逸和解,锦州恢复如初,百姓自然就会懂得其中因果,一切谣言不攻自破。”
“这确实是一个不派一兵一卒又能解决问题的好法子。”秦若思索着,眉头不经意间皱起,似乎在不安着什么。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再来陈逸的确是一个好官。这么多年锦州和睦平静,百姓生活安稳,尤其他是一个清官,这点实属难得。”遥缨看着手中的奏折,平静道:“二来他与华儿交好,私心也不想让他误会了去。”
西林自是懂得她话中之意,这位陈逸无论和遥缨有何私人理由,但是对于遥国来说是绝对有用而无一害的。骆恒却摆手道:“主上如此惜才实在难得!好吧,都听你们的,求和就求和,可是这谁去呢?”骆恒觉得此事太过重大,要选择一个最佳的人选难上加难。
“怕是主上心里已有了答案了吧。”秦若淡定地望着遥缨,心里已然知晓。
遥缨望了他一眼,心下略有些吃惊,他早猜到了吧,这点便是他和骆恒最大的不同之处。只是此事不那么简单,随即浅笑道:“这一遭,秦若你是逃不掉了。”
秦若早已预料到,躬身笑道:“能为遥国办事,为主上分忧实属荣幸。”
骆恒内心一动,虽然清楚秦若的本事,只是他独身一人未免有些犯险,忙道:“我也一起去吧,多一个人可以互相照应。”
“你去,你这急性子过去干什么?恐怕是求和没成,这陈逸被你说得气上加气了吧,更何况秦若一走,这王宫里的安全问题总要有个可靠的人担当着。这事想来还是有些蹊跷,这里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状况,你可是万万去不得的。”恪沄急切地说,她心里隐隐总怕沢霜宫内会出什么事,决不能这二人同时离开。
“的确,方才是我急躁了,这白沢城必须有人守着。但是秦若一人去终归是不妥的,总要再算上个能说话的人。”骆恒抚着下颚,沉声道。
遥缨犹豫了下,终是开了口:“另外那个人我也是早就有了打算,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毕竟此去一路凶险,一切都是未知数。”说罢迫切地望向了西林,满目希冀却微含歉意。
西林也是没想到遥缨把此重任交予给了她,一脸不可置信,内心忐忑不安了起来。
恪沄瞧着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忙喊道:“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一路凶险,林儿毕竟是个女儿家,会不会太危险了。”
“是啊!主上,这锦州路途遥远,过去会不会是个陷阱也不可知。微臣一人倒是不怕,如果西林也同去,微臣怕难免无法保护周全。”秦若双目一沉,极其犹豫,一脸忧心道。
“你们左一句右一句的,我倒只想听听当事人的想法。”遥缨沉吟着望向西林,神色迫切,坚定无比。
方才的忐忑刹那间烟消云散,会心一笑道:“我愿意前去,尽我所能以不负主上所托。”此言一出,再无顾虑了。
短短一句话道出了西林心中的感恩。感激林中的搭救之情,这些时日的照顾之情,更为那份信任之义。
秦若瞧见西林的坚毅果断,内心平静不得,钦佩,宽慰,激动,担忧,种种情绪纷飞而至,直搅得他内心如狂浪般翻腾不已。想出言阻止,却知道西林绝对不会答应,出言赞同,自己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一旁的骆恒见状,已了然秦若此刻的复杂心境,拍了拍他的肩,劝慰道:“你就让她去吧,你武功和我不相上下,怎会护不了她?就让她随了自己那份心吧。”
明日就要动身了,西林在房间里简单地收拾了几件衣裳,恪沄敲门而入。
西林笑着:“沄姐姐怎么来了,我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当然是不放心你了,看看你还缺点什么。”恪沄翻着西林的包裹,摇了摇头,从柜子里翻出了几件较厚的衣裳,缓缓道:“再多带几件吧,很快就秋天了。”
又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瓶子,“这些你收着,都是些外伤和一些风寒之类的药。这路途遥远的,途中没准会有个伤病痛之类的。”恪沄事事都想为西林考虑周全。
西林瞧着恪沄眼角有些微红,心中也是一颤,不想点破,嬉笑着:“谢谢沄姐姐,我没了沄姐姐还真不行。”
恪沄听罢,感慨道:“你呀,我跟你说办完事赶紧就回来!一定得回来,我可是等着你的。”
“好姐姐,求和而已,我又不是上战场,自然会快去快回的。”
“你索性上战场我还放心些,这世上有些东西比刀剑还不长眼,比刀剑还锐利,你千万要小心啊!”恪沄握着西林的手,一时感触哑声道。
西林轻拍了恪沄的手示意她放宽心,笑道:“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再说还有秦若呢,沄姐姐你就放心吧。”似想起了什么,拿起了桌上的一罐子东西交予了恪沄,“最近真是烦心事太多了,尤其是阿晶姐姐,我给她调制了一些花茶。花气宜人,润肺舒心,有助睡眠,你记得冲泡了给她喝。”
“妹妹真是有心了,临出发了还想着我们,这不今天晚上他们准备了一桌子好菜给你们践行的,我们走吧。”
紫露殿内摆上了一个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