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若还未开口。
恪沄在旁抢着说道:“她没事,小姐顾念她多年在宫中侍奉又遭此大罪,已让她出宫回家去了。”
西林心下一松,转念一想这绝不可能!大喊道:“不可能,她在池中呆了这么久,怎么会就好了出宫去了?你骗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西林大喊着带着哭腔,秦若一时有些慌乱,恪沄轻拍她的肩,安慰道:“是真的,没你想的这么严重。”
恪沄一边扯着秦若,喊道:“不信你问秦若,如玉是不是没事。”一边恶狠狠地盯着秦若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秦若大哥,你跟我说一句实话,听着,我要的是一句实话!”西林声如死寂,似未含任何感情。
秦若心下一凉,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道:“她没你这么好运,救上来的时候已没了气息,你不要自责,你已经尽力了。”
“秦若你。。。”恪沄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捶在秦若胸口。
秦若沉声道:“恪沄,你骗她没有用的,她迟早会知道的。”
西林似乎又沉入了池底,眼前尽是如玉活灵活现和死气沉沉相交错的脸,如针扎在她心里痛得无法思考,是她的错!她一刹那犹豫了,没有立即跳下去,如果当时就跳下水去救她,也许如玉不会死。如玉说过出宫了要和家人团聚,她会成亲子孙满堂,绝对不是一个人无助又孤零零的死在冰冷无比的池水中!
如玉和如花都已去了,这两个在她刚入宫时在旁伺候和照顾她的女子都随风消散了。
难道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如不是这样,为何身边总有人离去,总会发生这么多不详之事?这一切都仅仅是偶然吗?
西林睁大双眼愣愣地向上看着一动不动,秦若和恪沄担忧地瞧着她,却又不敢随便出声。
良久,西林突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死寂,“这冰好端端的怎么会裂开的。。。”
“出了这么大事,小姐勃然大怒让人彻查了一番,说这一车子冰雕太重,池面的结冰处承受不了,恰巧你们又去了那里,这就。。。”恪沄犹豫着,吞吞吐吐地说道。
“真的有这么巧的事。。。”西林呢喃着,双目无神,满脸愁容。
“有些事就是天意吧,林儿你别多想了,如玉家里我们自会照顾好的。小姐已经允许把如玉的身子送回了家,给了不少银子,够他们一家子用一辈子了。”恪沄好生安慰着。
“给再多钱又有何用呢?他们的女儿没了,一个人没了是什么都换不来的。”西林别过脸去,不让他们瞧见她泪眼濛濛的样子。对着墙壁,嘶哑着问道:“我睡了多久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唔,今天是初一了,出了这档子事,王宫里也没心思准备过年了,草草就结束了。”西林闻言,闭上了双眼,如玉惨死的模样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恪沄原本打算安排其他的宫女来照顾西林,然而西林总想起如玉和如花就婉言谢绝了。
沢霜宫内的冰雕又换回了灯笼,并且兰馨池外多了侍卫把守,昭告所有人不得再往冰上行走。西林没再走过那里,每次总是远远地绕开,怕自己会不经意地想起如玉。
此事在前朝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官员都觉得年前发生这等惨烈的事实属不祥之兆。
自西林从锦州归来就觉得遥缨隐约有些病容,如今越发每况愈下力不从心。自己和太医却瞧不出什么,也许是发生太多的事,心病难医。
这一切的一切,西林自知是自己太过弱小,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更没有救助他人的本事,要闯过这些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那日下朝后,西林在宫门口拦下了秦若,沉静坚定地说道:“秦若大哥,你之前好像有答应过我教我习武,可还算数?”
秦若定定地望着她半响,眼神闪过一丝犹豫,沉声道:“你可是认真的?”
西林点点头,坚定不移地望着他。屋前的院子正好有一处空地,秦若告诉她练习剑法之前首先要加强身体的各项训练,增加腕力和小臂的力量,其次身体需要有很平稳的协调力。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同,因此每个人适合的练剑方法也全然不一样,一般女子的剑法以轻灵为主。
恪沄帮着做了几个结实的布袋,里头按分量装了石头,手腕抓住布袋向下弯曲,抬起反复练习臂力。西林本就力气不大,每次练不了多久就手酸得抬不起来,第二日更是酸疼无比。然而这些对她来说是必须闯过的难关,冬日里这么练着倒让人浑身暖和不少。
恪沄望着她,好几次想让她放弃,但是话道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每日完成女史的工作后就开始练习各种基本能力,到了晚些时候就去清渊阁看书。日复一日身体舒坦强壮了不少,每日睡得也很深沉,一夜无梦。
冬去春来,遥国今年的春天依旧夹杂着丝丝冷风,好似冬日恋恋不舍,不愿离开。
秦若已经教给了西林一些简单的防御剑法了,身体的训练提上来后,剑法就变得简单易懂了。然而习剑之事本就易学难精,短时间内很难有更大的突破。
最让西林忧心忡忡的是遥缨的身体,入春后也不见好。西林和御医研制了几个方子也没有太大效果,遥缨倒似漠不关心只当是件寻常事。
西林端着刚熬好的药正准备送往殿内,瞧见恪沄正送霍清扬出去,一边低眉耳语不断。
把汤药交给了恪沄,她眉间紧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