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林惨淡地一笑,秦若在这点上真的是很聪明,谁会想到她仍在遇袭的地方呢?而那青衣男子也是防了一手的,起先把她们关了几天,那间屋子密不透风连窗户都没有,大声呼叫也没人听见。只能说自己命大,偏巧来审问自己的那日秦若也寻到了这里。
西林又接着问道:“关于那个青衣男子可有查到些什么?”
恪沄摇摇头,道:“半点没有,这年头如果是些职业杀手什么的,混淆身份又是生脸很容易就蒙混过关的,现在想来那些个万里挑一的守卫怕是也有疏忽的时候。不过好在还是平安找到了你们,这已经是大幸了。”
西林瞧着恪沄一脸庆幸的表情,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方才是多么千钧一发危险的时刻!只要秦若晚来片刻,房依依早命丧剑下了,而自己也不会活很久。那人手段如此很辣一定会先想办法逼迫自己透露出雪澜的下落,即便她是完全不知道,那人也一定会用尽各种方法折磨她。
恪沄瞧着怔怔发呆又眼神沉默黯然的西林,心中一阵疼痛,突然发问道:“这事怎么看都像是有人买凶绑了房依依要银子而已,我们只是运气不好,偏巧为了找大夫去了那儿这才碰上的。”
“不。”西林打断了恪沄的话,直言道:“那人审问我的时候说的很是明白,房依依才是那个因为我而倒霉的人,她只是一个看上去名正言顺的幌子,他们的目标是我。”
西林简单的说了当时的经过,恪沄满脸惊恐:“你的意思是。。是祁国派人来抓你了!”
“恐怕就是这样,只是有些事我还是想不明白,总觉得哪里奇怪。如果只是因为一个修建皇陵的奴隶之死而通缉我在当时说的过去,毕竟她的确是死了,我也逃走了,即使我是为了自卫那也是有口难辩。只是事情过了这么久,他们竟然派人追到了遥国,又想知道逃跑的另外一个女孩的下落,事情就并不只是因为一个女奴的死这么简单了。”
西林顿了顿,复缓缓开口道:“那就是我发现了什么秘密,或者他们以为我发现了什么秘密,而那个秘密必定是同时牵扯到我们两个,只是那到底是什么呢?”
西林想着那几个月的生活,每日每夜不停地工作,压根没有机会发现什么。唯一的那次是在皇陵里发现了成堆的铁矿,只是些也只是很平常的铁矿而已。
这些被隐藏在皇陵里的确有些可疑,然而只是些铁矿,西林当时想破脑袋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西林没有发现自己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睛已悄然阖上,双手烦躁地捧着脑袋支在桌上。
恪沄上前抚了抚她的肩,轻轻拍着她,简单的动作让西林心定了些,神情也渐渐舒展开来了。缓和了许久,西林侧首道:“阿晶姐姐呢?她一定又为我担心了,我要去请个安才是。”
恪沄缓缓摇了摇头,叹道:“这次的事情小姐还不知道呢,她这几天状态不太好又感了些风寒,御医让她好好歇着。我们都不敢跟她说,只不过如果今日还找不到你,这事就瞒不下去了。”
西林听着心下一沉,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会出岔子,岔子还源源不断地涌来!“我的事别再提了,只是这祁国来抓我这事总是一根刺,我是断然不想连累你们的。”
“林儿,你说的什么话?你现在在沢霜宫内,谁敢对你怎么样?”恪沄不削一顾,怒声道。
“不,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怎么样也算是个通缉犯,这些日子的安逸让我差点淡忘了这事。细细想来如果有人拿此事大做文章的话,阿晶姐姐岂不是等于包庇了罪犯。”西林思维极恐地想到,牢牢抓紧了恪沄的手。
其实自己心中已有想法,那些人如果只是想要逮捕她,大肆喧哗直接搞得众所皆知即可,大可不必暗地里派人来抓她。显然西林撞破的“秘密”才更为重要,而此时西林这么说只是希望恪沄能引起注意,她甚至有一丝希望恪沄为了保护遥缨而让自己离开。
她安心于遥国的保护,心安理得地住了这么久,潜意识里回避开了很多问题,然而她们也是真的在守护自己。如果她们先开了口,自己仿佛再无呆在这儿的理由了。
恪沄却摇摇头,坚定道:“小姐才不会怕,我们也不会,谁要嚼舌根搞得天下皆知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们可以把事情彻彻底底地查清楚,林儿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天地间!”
西林心中涌过一阵暖流,只是自己真的无法再将麻烦加注到她们身上了。西林起身道:“沄姐姐,我们去给阿晶姐姐请安吧。”
春季的御花园花香树茂,怪石林立,池水粼粼。这一年四季轮流变化,时间飞逝而过,在遥国已足足呆了一年多,想到初来乍到的情形,她已然成长了许多许多。
不远处永宁长公主正和嘉和侯缓缓行来,长公主面色隐约浮现愁容,一旁的嘉和侯紧紧握着她的手沉默不语。西林和恪沄上前请了安,长公主却好似没有看见她,神情有些发怔。
她们二人一时有些尴尬互望了眼,嘉和侯见状摆摆手让她们起了身,低声道:“刚去探望完遥王,长公主担心遥王的病势才一时失了神。”
恪沄又一躬身,恭敬道:“我们奴婢二人也正要去给主上请安。”
嘉和侯眉梢微挑,斜眼望向了西林,淡淡道:“听闻西林姑娘精通药理,先前一直在给遥王调理身子,不知遥王这次为何病得来势汹汹,几时才能复原呢?”
西林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