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得萧瑾萱这话,皇甫澈最先做出的反应,不是激动的难以接受,也不是怨恨丁老头下手太狠。
就见得皇甫澈反倒是因为萧瑾萱的靠近,而慌张的赶紧用手挡住了毁容的左脸,然后语气焦急的说道:
“瑾萱你要说话站远些就好,我只是脸和眼睛被伤到,耳朵还是听得清楚的。我不想叫你在多看一眼,我毁容的丑陋样子。我还是希望在你的记忆里,我皇甫澈仍旧是那个与你初见时的模样。”
皇甫澈这突然表现出来的自卑和紧张,都叫萧瑾萱颇为不忍的皱起了眉头,并且依言向后退去,将彼此的距离拉开了。
其实萧瑾萱直到现在,她也并不恨皇甫澈,毕竟她也是个对感情异常执着的人。
虽然皇甫澈在感情里的手段有些自私和极端,但对方由始至终的出发点,都没有一丝一毫要伤害到她的意思。
所以萧瑾萱反倒有些可怜对方,觉得这个男人若非将情错付在她身上。
而是等到那个该爱的女子出现时,在情陷爱河,那她相信皇甫澈不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对方该有一个平静温暖的人生。
将这种有些感慨无奈的情绪收敛起来,萧瑾萱并未忘记她此次前来的缘由。
“澈太子,昔日你将无忧簪从我发髻间拿走,并且将珍贵无比的玉莲簪留在了我这。今日我萧瑾萱就是来完璧归赵的,同时也请太子殿下将我的簪子拿出来,叫我明日可以带着它一并离开。”
一听说萧瑾萱是来拿无忧簪的,并且还要把玉莲簪还给他。
皇甫澈一直视玉莲簪是送与萧瑾萱的感情寄托,如今对方竟然人要走不说,簪子都不要了,当即他就激动的转身站了起来。
可一想到他那狰狞的面容,皇甫澈又慌忙的用衣袖去挡,可嘴里仍旧不甘心的说道:
“为什么一定对无忧簪念念不忘呢,瑾萱你已经要离我而去了,难道就不能将我送你的东西带在身边吗。如此你看见玉莲发簪的时候,至少还能想起我这个人。我已经将你还给了显御,难道这么点卑微的请求你也不能答应我吗。既然簪子已经送出,我皇甫澈断然不会在收回的。而且无忧簪我也不会给你,我已经被周显御比下去。我不想玉莲簪在被取代。”
原本是打算好言好语,将无忧簪取走了事,过往种种都不在追究谁对谁错的萧瑾萱。
眼瞧着皇甫澈的这个态度,她眼底的最后一丝怜悯也消失不见了。
若说萧瑾萱什么事情她都能忍,可唯独涉及到周显御的事情,那就是她的逆鳞,绝对不容许任何人去碰触分毫。
那无忧簪是周显御送与萧瑾萱的定情之物,她甚至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在如何艰难的环境,这簪子都被她小心的珍视着。
就连坠入西子崖的那一瞬间,萧瑾萱都将这柄簪子紧握在手中,死死不肯放开一下。
而如今皇甫澈竟然敢说出,不将此簪还给她的话。
当即萧瑾萱就怒极反笑,并且从衣袖里,将早就从发髻间取下,不在佩戴的玉莲簪给拿了出来。
“在我萧瑾萱的眼中,任何人都无法和显御相比,任何东西也都取代不了无忧簪的分量。既然澈太子觉得玉莲簪能取而代之,那我便毁了此簪,将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彻底斩断。”
萧瑾萱本就是个敢说更敢做的人,因此她就在皇甫澈的注视下,当即就将手里珍贵无比,精美绝伦的玉莲簪,向着茶几边缘砸去。
一声玉器碎裂的清脆响声传来,也将萧瑾萱与皇甫澈那本就不该有的纠葛,就如同这簪子一样,彻底的断裂成了两段。
而萧瑾萱在做完这一切后,当即就神情冰冷的望向了皇甫澈,言语中不带分丝毫感情的说道:
“将无忧簪还给我,如今你的玉莲簪在没机会取而代之了。你心里那些执念也该放下了,皇甫澈好好的活下去,别在做这些叫人厌烦的事情了。你不是显御,这辈子也不可能超越他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这个人如此,簪子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