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东西还在我这里,陆家最优秀的女儿只有陆梨白,陆家打的是将陆梨白送到皇后的位置上,凌峰得逞陆家必定记恨。即便他们将来能走到一起,将来成亲陆梨白的陪嫁里没有那个东西。那时候凌峰会善待自己娶回来的花瓶?”曲灵珊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把你家小姐当成白痴,从上次你被陆梨白弄伤了手,我就已经计划好了。”
容月恍然大悟,感动的眼泪直滚,双膝一弯,跪在曲灵珊面前,“对不起小姐,是我误会小姐了。我我以后再也不会怀疑小姐。”
曲灵珊亲自将容月扶起来,正色道:“月儿,我们无权无势,只能用计谋才能扳倒仇人,你以为我不想杀凌峰吗?”
“月儿知道错了,月儿不该怀疑小姐。”
“也不怪你,当初是我太傻,误以为真心对一个人必定能得到真心。月儿不用担心,仇我们一定要报!”曲灵珊坚定地说道。
“先不哭了,陆河星下早朝回来必定是要见我,做好准备,另外这个给你。”曲灵珊从袖子里摸出了防狼喷雾,指着瓶顶的按钮,又将喷口指给容月看,“若是下次别人再欺负你,用这个口对着那人的脸使劲按。”
容月已经对曲灵珊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见怪不怪,好在这个瓶子不算太大,绑个绳子可以藏在袖子里。
收拾准备好,还没等到吃中饭的功夫,就有陆河星的下人来报,说老爷请表小姐过去说话。
陆河星从不叫内宅女眷说话,哪怕是见自己的女儿也是当着大夫人的面,单独见看来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曲灵珊换上厚厚的袍子,临走时容月又让带上披风和伞。
跟着小厮七拐八拐,出了内院大门又便到了一处宅院门口,从正门进去,走过传堂,花园中无数奇花异草都是曲灵珊叫不出名字的,假山下是一个小小的水塘,水中红鱼摆尾戏水,花园两旁走廊下摆着无数盆景,梁上挂着一排金丝雀儿,笼子金黄,曲灵珊怀疑是不是金子打的。
通过走廊,进正房,正厅之中摆着一个大香炉,炉中香烟缭绕,两旁的酸梨木大交椅上摆着什锦金线织的靠枕,椅子下边放着脚踏,两边墙壁挂着各色古画。
丫鬟请曲灵珊坐下,上了茶,道:“老爷正在处理公务,请表小姐稍等。”
曲灵珊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喝着茶,欣赏着上首桌上的古董玩意儿,有钱人的日子真好啊!
没多久听到橱柜后头帘子响,曲灵珊起身相迎,陆河星穿着家常衣服从后边走来,黑着一张脸,显然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的。丫鬟们给陆河星上了茶,便自觉退下,厅里只剩曲灵珊和陆河星两个人。
没人在跟前,陆河星也不兜圈子了,直接了当地问:“说吧,云端城的军令和你曲家世代相传的王玺是不是在你手上。”
这就不装了?曲灵珊眨眨眼,一脸茫然地答道:“舅舅说的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陆河星皱起了眉头,笑容冷冷的说道:“在我跟前装蒜你是打错了主意,你别跟我说你父王给你带到京城的东西是些小玩意儿。这两个东西你一个女孩子拿了也没用,还不如交出来,我替你保管。”
曲灵珊双眼光芒闪烁,突然出现了雾气,满脸写着无辜地说道:“舅舅说的我真不知道,我一个女孩子家父王虽从小教习武功,但我不是那块料,所以培养了别人代替我。至于父王带给我的东西,他嘱咐我千万别打开看,我哪知道是什么,我现在倒是想看,也看不成啊!”
陆河星盯着曲灵珊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仿佛要看穿她似得。
曲灵珊歪了一下头,目光单纯清澈,一眼望到底。
陆河星摆了一下袖子,语气变得不那么咄咄逼人,“坐下说话。”
曲灵珊道了谢,才刚坐下,陆河星继续说道:“昨天我问过南安郡王,他承认去你屋里找过东西,但什么也没找到,你却说丢了东西,除了他还有谁去过你的院子?”
曲灵珊想了一会儿,数着手指头,“大表姐屋里的丫鬟,二表姐和三表妹都到过我屋里,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
陆河星眸光深意的看了曲灵珊,语气淡淡:“我是说外人,这两样东西关系着你曲家的冤情,落入旁人手里曲家再无还以清白的那天,珊儿你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舅舅,再好好想想那两个东西到底在哪里。”
从曲灵珊喊捉贼那天,陆河星便挑明了和凌峰说,如果凌峰找到那两样东西,岂会还赖在陆家不走?
“我搬进陆家就把那个东西放在枕头底下,除了我的贴身丫鬟容月,别人都不会动我的床铺,我找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啊!”
陆河星脸色微沉,眸中的冰寒。
“这两天南安郡王也私下找过我,问我这两样东西。不过第一次遇上三表妹,他们两个撇下我一边说话去了,今天一早过来倒是没问这两个东西,他跟我打听大表姐的事儿,并没有提起此事。”
陆河星目光一转,陆家满府上下都有他的眼线,曲灵珊所说不假,但今天他们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
“珊儿,你实话跟舅舅说。”陆河星语气变得格外温和,一派慈爱长辈做派,“你心里是不是还有凌峰,若是有舅舅愿意替你做主。”
此话一出,曲灵珊眼圈发红,微微地低下了头去,哽咽地道:“就算我愿意,可如今我只是个平民丫头,人家不见得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