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听到声音,就觉得事情不妙。回头一看,心里更是一哆嗦。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经略袁英泰的大公子袁盎。
自己再牛,也是借了人家袁家的势。现在正主来了,他怎么能不害怕。况且平日里,这位大公子就看他不顺眼。这个时候……!张管事不敢往下想!
袁英泰让袁盎盯紧了李枭,袁盎自然不敢马虎。当天就派出人手暗中盯着李枭,今天李枭在醉仙楼出事。暗哨第一时间就跑回去通知袁盎知道,袁盎紧赶慢赶来到醉仙楼,看到场面还没失控,立刻放下心来。
看到场中居然有张管事,袁盎不禁眉头一皱。这张管事是袁英泰续弦夫人的哥哥,理论上讲袁盎还得叫一声舅舅。可袁家的大公子,怎么喊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家伙做舅舅。夫人派系和大公子派系,一直都在袁家内部争斗得很厉害。
“大公子!”在袁盎面前,张管事也摆不起架子,只能乖乖的施礼。
“怎么敢当!您刚刚这做派,怕是府台大人您也当是您的下属。袁盎虽然是举人,却是不敢当的。”袁盎冷哼一声,斜视四十五度一副fēng_liú公子模样。
“大公子,老奴也是……!”
“老奴,你还知道你是老奴。你也是个读过书的人,以奴驭官是个什么罪名你不知道么?朝廷三令五申,家父恪守规章。怎么家里就出了你这么个厉害的奴才,辽阳府台大人的主你的做得。敢问你几品官儿!是不是要闹到家父被御史弹劾,你才甘心。袁家不敢有你这样的奴才!”
心里早就不待见这家伙,现在袁盎更是指着张管事的鼻子骂。
张管事恨不得把脑袋塞进裤裆里面,一把年纪的人居然被一个小年青当着这么多人指着鼻子骂,却还不能还嘴。
“你那个什么小舅子,到底是怎么个货色,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是敖捕头来得早,不然这位枭哥儿说不定就被他们给害了。来人,将这几个人押回府里。交给老爷发落!”袁盎没跟他们墨迹,吩咐一声就有家丁走上前。道了一声罪,将张管事押走。
邢师爷看势头不好,悄悄退到门口。跟着就溜了出去!
五爷的脸色尴尬极了,今天本来想着露露脸,在张管事面前混个仗义。却没想到,敖沧海这混蛋根基这么硬。居然经略大人的大公子都站出来给他说话,得罪这么一个人算是栽了。
苟老八的脸色更是精彩,连续不断的变换已经超出了他心理承受能力的极限。一切都像是在变戏法,明明刚刚自己这一方还得势,怎么顷刻之间就变了。
“敖都头,你是捕头。绥靖地方的责任在你,该管的,该杀的不要手软。”袁盎看了一眼敖沧海说道。
“诺!把他们两个抓起来,带走!”敖沧海吩咐一声,两名捕快立刻像是饿狼一样扑上去。都开锁链,将三个人全都锁上。
“五爷!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容俺老敖日后拜访!”敖沧海对着五爷恶狠狠的狞笑,今天虽然五爷出了头。可却没有犯事儿,就算敖沧海恨他也不能将他怎么办。
“敖爷!请了!”现在就算是服软,这个梁子也结下了。索性装个硬气,虎死不倒架。
“枭哥儿,我先带人回去。”敖沧海对着李枭说了一句,就带着苟老八这几个人回了衙门。按照敖沧海的阎王性子,这几个人想要顺利脱身估计是没那么容易。
“怎样?喝一杯?”人都走了,看看围观的这么多人。袁盎笑着对李枭说道。
一说到喝一杯,李枭心里满满的怨念。前两天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好像一下子回到身上。
“好啊!”酒量这东西就是练出来的,况且云浩坚持的认为。上次自己出丑,应该算是食物中毒。
经略大人的公子来喝酒,掌柜的立刻从柜台下面钻了出来。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各种马屁滚滚而来。看得李枭瞠目结舌,袁盎到底见过大场面。只是微微点头,不经意间还流露出那么一点点不好意思。
“枭哥儿你不够意思啊!请喝酒也不喊我一声,如果不是恰巧路过这里,今天你和敖捕头都会坏事。”没用袁盎吩咐,掌柜的就上了一桌子菜。酒也搬上来两坛子,据说是二十年份的老龙口。
“都是些上不得席面的朋友,大公子是贵人。害怕您不给面子,今天还要多谢大公子。先干为敬!”
李枭说着敬了袁盎一杯!不愧是二十年的老龙口,喝到嘴里好像火一样燃烧。吞下去的时候,好像吞掉一颗燃烧的碳。从喉咙,一直辣到胃里。
“好酒!”只是一杯酒下肚,李枭就觉得脸开始发热。现在他有些确定,自己就是酒量不好。而不是马奶酒的锅!
“蒙古人走了,你有什么打算。在辽阳府做生意,还是想怎么着。有能用得着的地方,说话就成!”袁盎对李枭的才能还是很欣赏的,不过他很聪明的没说什么招揽的话。如果被当面拒绝,那就太伤情分了。今后再见面,也会有些隔阂。
“不准备留在辽阳府,我准备去关里。这辽东实在太乱了,鞑子势大。还是早早去关里谋生!”
“哦!去关里?什么时候走?”听说李枭要离开辽阳,这让袁盎很意外。
“最近几天吧,这一次找敖都头喝酒,就是辞行!……!”李枭本想着提醒一下袁盎,可又忍住。现在自己说鞑子能够攻占辽阳府,袁盎只会当成笑话听。
“最近,枭哥儿。辽阳去山海关足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