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佛寺
善佛寺在山顶上,气魄恢宏的庙宇盖的古『色』古香,庄严肃穆。
而老者居住的寺庙则在善佛寺的后面,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子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虽然此刻初春,但是它们还是那么的挺拔。
这里听不到念经送佛之声,也听不到悠扬钟声,这座寺庙只有老者一个人,而他更像是一位世外高人,恍若不在这人世间。
杜蕾思拿着手中的书,坐在菩提树下,背后靠着树干,抬头看了一眼树枝。
“抛除杂念。”老者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空灵。
杜蕾思扭头,高升的日头照在老者的身上,给他踱上了一层金『色』,有些不真实,『揉』了『揉』眼睛,放下书本,站起身来。
的确是静不下心。
老者捋了捋白胡须,笑的慈祥,竟然伸手『摸』了『摸』杜蕾思的头,这个社会,这个风气,男子『摸』女子的头,那不是宠爱,而是对于女子的一种藐视。
可是两个人都觉得这个动作自然而然,没有丝毫的愤怒亦或是其他的成见。
“你悟『性』高,和自己对对话,答案自然流出。”老者看着杜蕾思欲言又止的样子,笑的更加欢乐,“解铃还须系铃人。”
杜蕾思看着老者离去的身影,嘴里嘀咕着,‘这老头是会读心术吗?’
她又坐回了地上,靠着树干,手中的书本,此刻竟然一个字也看不下去,便是拿起了刻刀,拿过一截木头,开始雕刻。
自从遇见老者,一语惊醒梦中人,那屋子中的书本她也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前世她就是对着这方面有着浓厚的兴趣,自己私下偷着学,后来道上还给了她一个称号,明明可以靠手艺吃饭,偏偏当了混混。
一个被混混耽误了的人才。
思绪回来,开始手上的动作,她垂着头,专心的雕刻着,没有目的,只是在放任自己,让自己与心灵交谈,剖析。
太阳西斜,手中的物件已然雕刻好了,看到成品的时候,圆瞪双眸,整个世界都好像安静了下来,而她的眼前一片雪白,只余手中那雕刻好的成品,赫然是那长发衣袂纷飞的慵懒妖媚之姿。
红烛!!!
她的心里终究还是留下了什么,良久,眼眸中由最初的震惊渐渐地渐渐地变得平静,最后,唇角浮起一抹柔软的笑容,整个人面部表情都变得柔和。
一切,又好像在预料之中,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吧。
回想,前世今生,对她好的人寥寥无几,而她一直渴求的样子,只要她勇敢一点,就捉住了。
这一次,她不想在思虑什么,不想未来,她想,经历过就不会后悔。
站起身,将那木雕紧紧地攥在手中,眸子深邃,望着那夕阳西下的地方,那天空与大地连接的尽头。
那尽头一眼望不到边,但是她知道,终有一处,天空和大地连接,便是永远。
老者歪斜在树干之上,一手支撑着头,银『色』的发丝垂落下来,像是冬日里面染上树梢的白雪,仰起头,喝了一口酒,见着她走过来,开口,“可是想开了?”
杜蕾思笑了笑,“多谢解『惑』。”
“哎。”老者伸出手,做制止状,“可别谢我,谢你自己。”
杜蕾思点了点头,垂下眸子,看了一眼手中的木雕。
“今晚就留在这里吧,明日归。”
杜蕾思点了点头,她前两日只身一人来到这里,说是为了爹爹祈福,娘亲爹爹都同意了,只是腊梅有些担忧,非要跟过来,可是腊肠体质不好,这正值冬春交接的气候,很不幸的病倒了。
杜蕾思便是留下了腊梅照顾腊肠。
对于那个弟弟,她和腊梅一样,有着姐姐的疼爱。
明日,便是花魁大赛了吧。
杜蕾思看着天边黑暗来袭,又看了看那树梢之上已经不复存在的老者,还真是来无影去无踪,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这老者倒是看得通透,好像什么都知道,要不然怎么好巧不巧的,在她解『惑』之后想要明天的计划,来帮助她创造不在场证据。
的确,红烛在这京都的盛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破天荒的竟然参加花魁大赛,那肯定不仅仅是这京都的富家子弟,就连名门望族也会巴望着。
还更别提,皇城里面那一直对红烛不死心的太女,虽说太女已经有了皇夫,但是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因为红烛青楼出身,别说帝王家的夫侍,就连平常人家的正夫那都是有待考虑的。
所以这太女纵然为此着『迷』,可是撑死了把红烛接入宫中,也就是一个侍郎。
纵使侍郎,太女那人,也绝对会将红烛弄到手,所以花魁比赛,那场面绝对是小不了的,她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今非昔比,她杜蕾思的身份不仅仅是商贾之女,还是大将军未来的妻主,所以婚约在身,去花魁大赛争夺花魁,那着实不成体统。
夜已深,月亮却是格外的明亮,照亮了大地,却是照不进人心底的荒凉。
红烛醉卧在床上,红『色』的纱幔垂落到地上,胸前敞开,微醺的面孔,双颊泛红,眼神『迷』离,格外的诱人。
“十男,以后我定然不再做他想。”就让他在赌上这一把。
一旁站立的男子,抿唇不说话,黑『色』的夜行衣包裹着他瘦削的身子,却很是挺拔。
洛柳楼
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自是在这京都最繁华,最鼎盛的楼子里面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