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
蓝天白云，微风徐徐，成群的牛羊在草原上自由的奔跑；雄鹰在低空盘旋，发出一阵阵高亢刺耳的鹰啸声。
在一座巨大的敖包上，一根高竿上挂着新鲜大块的牛羊肉，地上洒满了谷物和马奶酒，散发出阵阵浓醇的酒香。围在敖包周围，跪拜着整个孛尔只斤部近万名族人。一个老者身穿白衣，骑着白马，穿过了人群，围着敖包策马奔腾。
在人群的最外围，江林蹲在地上，姿势就跟蹲坑似的。他看了一旁跪着的小七，小声的问道：“这还要跪多久啊？”
小七没有抬头，她轻声的回答：“祭天是大典，族人要跪拜七炷香的时间，而且要诚心诚意，才能请得神灵下凡，传达神的旨意。”
“我靠，要跪这么长时间？我来凑这热闹干嘛？早晓得我就跟小欣一起在蒙古包里睡觉了。哎——”江林最烦的就是这种场合了。
“祭天大典浓重而庄严，小欣她是外族之人，不能来参加，所以我才让她在毡房里等候。可你的身份不一样，你救了我们的族地结界，别乞大人特意嘱咐你一定要到场。况且，你又没有跪着。”小七瞅了江林的屁股一眼，无语的说道。
江林瘪了瘪嘴儿，悠悠的问道：“别乞又是谁嘛？”
“是我们族群的最年长者，所有的祭祀大典都由他老人家来主持。你看，就是现在骑白马的那个。”小七低声说道。
“你好像很尊重他？”江林好奇的问道。
“别乞大人德高望重，待人和善。当年我们被驱逐出族地结界，他老人家是唯一一个来为我们送行的人。”小七低声说道。
“那确实是个好老头儿。”江林连连点头，别的什么都不管，仅凭这一点，江林就对那个老头儿高看了一眼。
江林就像个好奇宝宝，接着又问道：“那勃额什么时候登场？”
“请神仪式结束后，勃额或者奥德根就会开始跳大神，待神灵附体之后，他们就会向族群传递神灵的旨意。”小七说道。
“又是跳大神——”江林突然想起了乌索，也不晓得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这么些日子没见他，倒还有些想念呢。毕竟，那可是自己的铁杆粉丝啊。
“我们之所以会被驱逐，就是因为被神灵抛弃了。”小七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当年，神灵降下旨意，说父亲是恶魔的追随者，若不将他驱逐出群，整个孛尔只斤部都会因他而受到牵连。”
“靠，那个勃额是谁？叫他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江林气呼呼的说道。
“算了，都过去了。今日，父亲的一切夙愿都可以实现了。”小七轻声的说道。
江林摇了摇头，心里暗想：“这种仪式，所谓神灵的旨意，却是通过人的口中传递出来，这里面的水就太深了。万一那个勃额使了手段，岂不是任他为所欲为？啧啧啧，今儿肯定有好戏。”
约莫一刻多钟以后，蓝蓝的天空居然突然炸响了一声惊雷，直接劈到了那敖包上立着的高竿上，将上面挂着的牛羊肉都给劈焦了，冒起了阵阵的焦烟，空气中弥漫着焦臭味儿。
别乞老者身下的白马受了惊，惊恐的嘶鸣起来。别乞老者赶紧安抚，凭着高超的骑术稳住了白马。
“天神降临，请勃额大人传递神灵的旨意！”别乞老者振臂高呼了起来。
周围跪拜的人开始高呼，嘴里叽里呱啦的江林也听不懂。一个戴着鬼脸面具的男子跳了出来，他手持铜铃，穿着一条巨大的红色罩裙，上面绣着鹰、公牛、鱼、狼等各种草原上的图腾。
“那就是勃额了。”小七低声的说道。
“衣服比乌索的好看多了。”江林自言自语的说道。
勃额围绕在敖包周围蹦着跳着，时而跟疯子似的躺地上打几个滚儿，爬起来过后继续跳。他嘴里大声的呼喊着，可惜江林一个字儿都听不懂。
“妈的，跟个神经病似的。”江林无语。
这时，高竿上挂着的被惊雷劈焦了的牛羊肉突然掉落了下来，勃额大吃一惊，冲上去对着焦肉大声疾呼。那焦肉竟然自己又漂浮了起来，重新挂到了高竿上。
“哇——”人群中传来了阵阵惊呼声。
“没有一丝的灵力波动，难道真的神灵？”江林皱起了眉头，那几块焦肉竟然是真的自己浮起来的。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焦肉上冒着的焦烟儿开始往下飘，一直飘到了勃额的身旁，被他张口一吸，全部吸了进去。随后，勃额开始浑身颤抖了起来，四肢扭曲疯狂的挥舞，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
咚——勃额一头重重的撞在了敖宝上，额头上撞了一个大洞出来，鲜血直冒。可他却停止了疯狂和颤抖，慢慢的爬到了敖包上，紧接着又顺着高竿爬到了竿顶，撕了一大块焦肉下来吞咽了下去。
最后，那勃额竟然在竿顶上盘腿坐了起来，双眼一睁，爆出了两道比阳光还要刺眼的精光，耀得敖包周围的人纷纷蒙上了眼睛。
“吾亲爱的草原子民啊——”勃额开口了，发出了浑厚而充满了磁性的声音，穿透了茫茫天际，在整个草原上来回的飘荡。
“是天神，是天神——”别乞老者赶紧从白马上跳了起来，朝着勃额跪拜了下来。
“我听到了你们的呼唤，同时，我也感受到了你们心中的恐惧——”勃额的声音在每个人的心中响起，更是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
“你们的未来，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