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城外,成汤大营,大军得胜回营,盘点损失,安置俘虏,一直到后半夜才算忙完。
中军大帐中,常平看着神色振奋的诸将,脸上也难得露出一抹笑容,设宴庆功。
“西岐第一神将南宫适,威震西北之地,没想到今日竟败于苏将军之手,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席间,张桂芳遥敬苏全忠。
“张先锋客气了,若非你先挫西岐锐气,战败武成王,那南宫适也不会胆气尽失,被我占便宜了!”苏全忠谦虚回礼,一饮而尽。
“张将军击败黄飞虎,假以时日,定然威震大商。”邓忠也向张桂芳敬酒,今日之战他虽未参加,但也听闻了对方使出了一门呼名落马术,险些生擒;黄飞虎,他自问没有黄飞虎的本事,若真的沙场相遇,定在劫难逃。
“张将军击败黄飞虎,辛环自愧不如,张将军,请!”辛环也随着敬酒。
随着邓忠辛环打头,一个个神将大将纷纷举杯敬张桂芳。
武成王黄飞虎,即便叛逃了,也依旧是众位心中不可逾越的高山,张桂芳身为第一个翻过这座高山的人,自然得到他们的敬意。
常平端着酒杯,看着下方一拍热闹,心中却反思起今日之战的种种。
他比在场诸将知道的更多,因此也更清楚这场战斗的艰难,眼前的胜利也只是暂时。
“西岐的统帅姜尚,也是难得的帅才,军阵有独到之处,今日我大军掩杀,虽然有猛将破阵,但除我之外,再无一人能够凿穿他的大阵,且今日虽然胜利,但对方核心人物尽皆无损,兵力也保存了一半以上,还有一战之力,最可疑的是,今日战场之上,我只顾着凿穿军阵,却忽略了对姜尚的追杀,下次再战,定要先下手为强,直接斩杀姜尚。”常平心中想着,对自己今日的表现却不甚满意。
所谓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常平大胜而归,整个成汤大营一片喜悦,而西岐城内,则一片愁云惨淡,无论是姬发还是姜尚,亦或者黄飞虎、南宫适,每个人心中都憋了一大团火气,想要发泄又无处发泄,真真难受死人。
丞相府中,姜尚看着负伤的黄飞虎,请罪的南宫适,还有脸色铁青,端坐主位的武王姬发,心中第一次升起一股无力感。
这是他成为西周最高军事统帅后的第一次战斗,他自问已经竭尽所能,派出了己方最强的阵容,临阵应变也堪称无懈可击,他已经做到了能做到的极限,但结局却如此不堪。
败回城内后,姜尚盘点损失,这场战斗中武成王负伤、南宫适败阵,后面的大军交锋中,战死士卒十三万,大将三百零七位,神将二十四尊,整个西岐实力损失四成以上,堪称元气大伤。
“南宫将军,临阵败逃,导致大军溃败,重则一百军杖,念在战事吃紧的份上,惩罚暂且记下,望日后奋勇争先,将功折罪。”姜尚叹息一声,将跪地良久的南宫适扶起来。
“末将定会一雪前耻,对得起大王与丞相厚爱。”南宫适铁塔一般的男人,只觉一口热血堵在喉咙口,千言万语化作这一句话。
“武成王也负伤了,早些下去养伤,早日恢复,才能再建功立业。”姜尚看向黄飞虎,又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瓶,交给后者,道:“此乃玉虚宫秘制丹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末将惭愧!”黄飞虎接过玉瓶,双目通红。
“都回去吧,今日之败,大错在老夫,老夫自会向大王请罪,两位都回去吧!”姜尚道。
“丞相保重,大王,末将告退!”黄飞虎与南宫适向姬发、姜尚行礼,而后退出大殿,转身回府。
两人走后,殿内便只剩下姬发与姜尚两人。
“相父老实告诉孤,那常平大军,丞相真的有把握能够挡住吗?”两人走后,姬发迫不及待的询问。
姜尚轻轻摇头,长叹一声,道:“那镇北公常平,不但治军用兵之能远在老臣之上,自身又有无双勇力,今日竟只凭着一人之力凿穿了老臣的军阵,这军阵乃玉虚宫秘传五行军阵,暗合五行之道,便是金仙强者入阵,在磅礴的军气压制下,也不会比一般的神将强多少,但镇北公之勇,让人绝望,若我军没有与之匹敌的猛将,任谁来领军,也绝无胜算。”
“匹敌常平之人吗?金仙境界的强者吗?”姬发看着姜尚,心中叹息。
姬发身为西周之主,自然能够调动背后的力量,但早在探得常平西征的消息时,他便询问过背后的势力了,金仙境界的强者不是没有,但如今乃特殊时期,初劫未过,并无一尊金仙愿意出手。
姜尚此时面对的亦是同样问题,当日广成子给他的回答也一般无二,阐教的金仙强者,初劫期间是绝不会下山相助的。
正常情况下,金仙强者无论有无背景,皆已得了警告,初劫期间绝无可能踏足西岐,但却没想到常平受姜尚设立封神台的影响,提前发动了西征。
“非得金仙强者出手,否则以常平之能,老臣最多再撑住一次,届时无论城池如何,这剩下的十七万残军,都将剩不下多少了。”姜尚叹息道。
姬发闻言心中一窒,三十万大军是他敢自立为王的本钱,如今一战死了十三万,剩下的十七万若是也折了,届时即便保住了西岐城,又有何用?况且那时候,西岐城真的还能守住吗?
“相父,孤如今能够依靠的只有你了,事到如今孤也不瞒相父,宗族的强者,还有一些域外势力,此时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