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儿捂着脸,双眼无畏的看着眼前这对恶母女,冷笑了起来。她这一笑不要紧,更让李黄氏嚣张不已,撕着芳儿的头发左右开弓,芳儿一时被打蒙了,但也隐约看见了李娇儿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一把将李黄氏推开。
李黄氏猝不及防,倒退好几步,要不是扶住桌子,肯定就要摔个驴打滚。李娇儿本可以扶住自己的娘,但是她连手都懒得伸,这一刻她恨不得娘亲摔倒,这样芳儿就会被打的更惨。
“嘿,你这个小蹄子还敢推老娘,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李黄氏撒了泼,张牙舞爪的就要冲上来,芳儿怒视着李黄氏,大声喝道:“你别以为我好欺负,你要是再敢打我,我就不客气,论力气,你一个老太婆恐怕比不过我!”
“反了你了,你敢叫我老太婆!”
“不是吗?”芳儿冷笑的说道:“这把年纪了,人老珠黄了,自己拴不住男人,还怪别人,真是可笑!”
“你说什么?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又如何,你今日前来不就是要把我赶走吗?你不就是害怕我我危及你的地位吗?哼,真可笑,一个老女人不反思自己的不足,反倒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像你这样嚣张跋扈,如市井泼妇一般,注定了就是个失败者,你以前没守住老爷的心,现在还是这样,就是到死,他的心里也是没你!”
芳儿的话说的李黄氏一愣一愣的,由愕然变得恼羞成怒,“你这个贱蹄子,你敢这么说我,好啊,看来你和老爷还真的有一腿,我让你嚣张,我今天非刮花了你的脸,看看他还稀不稀罕你!”
李黄氏左右找剪刀,李娇儿明白娘的心,嘴上说,“娘,消消气,和她生气不值得,别平白气坏了身子,便宜了这个贱人。哎呀,娘啊,你可不能拿梳妆台上的剪子,别真闹出什么事来,爹回来了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这个李娇儿唯恐天下不乱,她这一说,李黄氏怎么可能找不到剪刀。芳儿也顷刻明白了李黄氏的意图,紧跑几步,赶在李黄氏之前将剪刀拿在手里,将剪刀尖对准了李黄氏。
“别逼我,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你!”
李黄氏惊恐的后退几步。李娇儿怂恿道:“娘,别怕她,她这是虚张声势,我就不信她敢杀你,杀了你她也是个死!”
芳儿咬牙说道:“反正都是个死,那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李黄氏看着芳儿,心里有些打怵,她只想教训一下她,并没有想闹出人命,于是低声对李娇儿说道:“娇儿啊,我看她不像是闹着玩的,咱们别真的把事情搞大了。”
“娘,你怎么还这个小贱人吓怕了呢,她那样说娘,别说你生气,就是女儿也气的不行了,别怕,娘,女儿和你一起,把她的剪刀夺下来,然后再好好的收拾她!”
厨娘洗着衣服,忽然想起了芳儿的鞋子似乎也该刷洗一下了,于是擦了擦手,站起身来,回到小院,刚靠近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她不由得一怔,将耳朵贴在门缝上仔细听了起来,没想到,这一听,厨娘的魂差点吓飞了。
正当她急的团团转的时候,猛然想到了杜义,于是转身就跑了出去。
李黄氏还真是没脑子,被李娇儿这么一说,胆子又壮了起来,跟李娇儿两人阴笑的慢慢靠近芳儿。
芳儿拿剪子的手有些颤抖了,杀人?她杀鸡都不会,何况是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芳儿咬紧牙关,将心一横,把剪刀对准了自己的咽喉,“你们别逼我,再逼我我就死给你们看,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老爷会给我报仇的!”
“哼,放心,我爹不会为了你这么个贱人杀死自己的老婆女儿的,你想死就快点死,别虚张声势的吓唬人,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李娇儿真是咄咄逼人,什么话难听说什么,她这可是激将法,她恨不得芳儿自己抹了脖子,也省的自己整日看着她就生气,也省的费尽心思的对付她。
芳儿的手不停的打哆嗦,剪刀尖也颤抖的戳进了肉里,一滴血红的血顺着剪刀尖滑了下来。
李娇儿阴险的看着芳儿,心里是那么的着急,暗道:“扎啊,使劲扎啊,你早死早托生吧!”
芳儿此刻已是泪流满面,她不是被李娇儿母女逼得哭泣,而是想起了田洛秋,知道自己的剪刀一旦插下去,就再也见不到他了,想到这,她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绝望的泪水。
就在李娇儿满心祈祷的时候,房门呼的被推开了,厨娘最先走了进来,见到这个情景,眼泪都吓出来了,慌乱的推开李黄氏母女,上前一把夺下芳儿手里的剪刀,“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死了倒遂了别人的心愿,值得吗?你这一辈子过够了吗?你不是还没见到他吗?你怎么舍得死!”
“哟,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人,我说厨娘,你眼瞎了吗?看不到我娘在这吗?你说到底也是个下人,这里的事用得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李娇儿的恐吓并没有让厨娘后退一步,反而是满眼怒火的一步步逼近李黄氏母女,李黄氏没料到一个小小的厨娘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一时之间倒有些害怕,不由得一步步往后退。
“夫人,小姐,我是一个下人不假,但是芳儿姑娘待我如亲人,老爷也吩咐过我,让我好生照顾芳儿姑娘,那我就不能看着你们欺负她,你们要想让她死,那好,我就拼了我这条老命,也让你们给她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