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浩然长歌>第四十七章 说规矩讲道理

在城内东北隅的崇教禅院、又名东禅寺。占地约六十亩,著名的阿育浮图塔前有浮图高数丈,中为殿,殿后为阁,左右为廊,为法堂,为丈室,为钟鼓楼。座北向南,大殿为中进。元鼎五年李云道破淮南之时,大殿遭火毁,今存大殿为元鼎六年由准提庵僧际清倡资重修。复修大殿时,建毗卢阁于殿后,移山门于中,形成以佛堂、二佛殿、大殿、毗卢阁为一直线序列,三进重院,基础渐次升高,布局严谨,主次分明。

报恩寺最著名的是泥塑十八罗汉。据说当年大军入寺,名为捉拿逃禅的淮南豪族,实为泄愤,看到佛门圣地遭殃,十八罗汉目眦尽裂,眼角渗血,故以为神明。

殿高四丈的大雄宝殿是报恩寺的主体建筑。四尺高的的台基上,面阔5间,进深3间,前出一廊,重檐歇山顶;外檐方形石柱,四角内出;额枋上置平板枋,枋上设柱间斗拱;檐墙正面明次间设通隔扇,雕梁画栋,庄严雄伟。殿内后排砌双层佛台,上塑大佛像三尊;殿内东西及后檐墙,砖台上设泥塑十八罗汉像

紧靠大殿右侧的一间禅房里,却与端庄简陋的寺院风格不同,一个青瓷大盆万年青虎踞在左上方的案角,一只巨大的哥窑花囊,满满的一把时令水晶球白菊,右侧案角,搁着一串包浆浓厚,状如琥珀的菩提子,一对儿错金独角瑞兽貔貅。

赵孟严饱蘸浓墨,凝神静气,书了四个大字,搁起笔来,却是眉间微皱,“折戟沉沙”,有些靠右,左侧竟余出十五厘米左右的空白。

意犹未尽?还是暗藏机锋?

对面一个相貌儒雅的中年僧人,从紫檀木雕花靠背椅上站起身来。

“李云道还有后手?”

赵孟严拿起桌边的白巾抹了抹手,“后手?不值当啊!李云道没那么无聊。不过就算李云道没有后手,皇帝这一手也不好拿捏,就说小武帝吕定秀,斡旋在京城和东南之间,无论智计武功还是地位,想在东南出点事都难。真要是听了宫里那个蠢夫人的话……哼,她以为我们都是傻子?”

“李云道的儿子凭什么能够得到儒道两门的垂青?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

“永熙,有些话到了该说说的时候了。”

“这世上的事,多半是知易行难,眼高手低,艰难不过两个字“规矩”,我们淮南大族能咽的下这口气,这个是多年的门风,十几辈子的经验教训一点一点修来的,也是皇帝那边懂规矩,拿了该拿的,送来该送的,首尾都做的够齐整,打的是那位的脸,对淮南又是打了耳光给个甜枣,这是帝王之术,当今在未曾继位的时候就使惯了的手段。这个不难,而我们淮南一体,自然对那件事心知肚明,也对京师那边抛来的媚眼儿心领神会。要是连这点眼力界儿和规矩都不懂,那门阀百年岂不是成了笑柄?关键是我们这些年的布局,如果真去做了头脑发热的事,还多半有成功的把握,可在庙堂之上就不入流了。棋盘上的输,盘外拿回来,这个功夫,是我们这些老不死的几十年修炼出来的,藕断丝连,锦上添花不新鲜。但这是小规矩。三十年众生牛马,六十年诸佛龙象,这才是大气象,李云道为什么会失宠?作为孤臣多半是生前显贵,死后骂名,可就是这么一颗黄澄澄的铜豌豆,如今不得不避祸北沧,这里边就是他过早的参与到夺嫡这件自古以来的君王大忌的原因,所以这个大规矩要看不穿看不透,就不只是一场大劫了,是要抄家灭族的。我们在要往下看的时候,也要往上看一看,规矩是死的,也是活的,做人留一线,还是斩草除根,不要手起刀落,想一想,再想一想,太平世界,定盘的终究还是大规矩。老祖宗的话,不是没道理,多听一听,多看一看,有好处,当年师傅送我六个字,但力行,毋苟同。我今天把它传下去,前三个字有这巍巍气象撑着,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后三个字,是要吃一辈子的,慢慢来。”

“说到底有些事,没必要雪中送炭,但更没必要落井下石,掉我们面子的甚至谈不上是李云道,归根结底我们都不敢提那个尊讳,跟孤身而来的李云道的儿子争长短,赢了不足喜,输了成了大笑话,摆明了的蚀本的买卖。再说,还是你的那些所谓的至亲骨肉,是什么猥琐心思?你心里有数,京师里的老夫子说:不迁怒,不贰过。这就是规矩,我不是给那个年轻人讨人情,左右不过一条鲶鱼,顶死了搅一阵子浑水,淝水江头不看人,死了就死了,对于你我有什么意义?我说的还是你这盘棋,都算不上中盘,还谈不上落子无悔。”

赵孟严慢慢悠悠的,将这番话说完。

中年僧人没有点头,也没有大彻大悟,只是踱到桌案前,轻轻拿起松烟墨,细细研磨,静气?他从来都不缺,傲气,需要点水磨工夫,慢慢来,淮南富足,从来都不缺的是勾心斗角,背靠大树没有后顾之忧,斗着斗着就成了老奸巨猾了,淮南地下世界的盘根错节,是他的依仗,但要撑起这个摊子,没有明面上的官府豪阀支持,那是痴人说梦,累世簪缨的赵孟严对他说的这些话他何尝不明白,但对于规矩一说,他还是第一次听,多年前的一场大劫,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他也何尝不明白,只是掩耳盗铃而已,说实话别说是大势已成的李云道,就是那个年轻人又岂是好相与的?之所以请赵孟严过来,不过是想看看,想听听,这些猥琐怎么用官场的冠冕堂皇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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