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拓洪的葬礼,办得低调而隆重。
他的骨灰盒,送进了本市最好的墓园,又选了墓园最好的位置。
司徒逸站在墓前,颀长挺拔,静默如山。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瞅准墓碑。
那上面,只写了他司徒逸的名字。
“对不起。”苏醒有些心虚的声音,在司徒逸身侧响起,“司徒先生,我们至今没有找到司徒少奶奶。”
瞄瞄司徒逸平静的脸,苏醒连“夏晓灵”三个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唉,他已经动用自己能找到的所有人际关系,搜寻夏晓灵的下落,可就是找不到她。
连苏暖和夏晓天都同时不见了……
“田婶说,司徒少奶奶有打过电话给她。”苏醒想到什么说什么,“司徒先生,夏小姐应该很安全。”
司徒逸轻轻颔首,并没有一个字。
“司徒先生,要不要劳烦下白越先生。”苏醒善意提醒。
白越是个敏感人物,只能司徒逸亲自请。如果没经过司徒逸的批准,苏醒并不敢私自找上白越。
当然,如果白越这两天有出现的话,苏醒说不定会忍不住违反司徒逸的规定。可问题是,刚好这两天,白越和他的新婚妻子乔小曼去度新婚蜜月。
苏醒想逮住白越都不能。
“不用。”司徒逸终于吐出两个字。声音轻轻的,但字字清晰。
“嘎——”苏醒一愕,挠挠头皮——夫妻两人这是闹别扭了么?
夏晓灵到底为什么欣然消失了啊?
“司徒,老爷子也算高寿了。”明真在旁劝说,“节哀顺变!”
司徒逸颔首,站在原地,三个大鞠躬。
看他终于有所动作,旁边的明真姐弟、曲野等人都松了口气。
“该走了。”明净提醒,半真半假地说,“时间不早,墓园要关门了。我们再不走,就要被赶出去。”
“走吧!”司徒逸声音低低的。虽然他脸色淡淡,可他这两天的寡言少语,总算旁边的挚友提心吊胆。
他们一个个都没弄明白,司徒逸到底是在为司徒老爷子的离世忧伤,还是在为夏晓灵此时缺席而忧伤。
“司徒,有人来了。”关雪忽然道。她的声音,竟不复平时的平时的冷清,而多了几分高昂。
关雪的反常,让所有人都抬起头来,朝一侧看去。
夕阳的余光中,两道挺拔而略显老态的身影,正大步而来。
“是他们。”连向来大条的曲野,竟也发出声不可置信的置疑声。
司徒逸没有动,他再度给司徒老爷子的墓一个大鞠躬,这才转过身来。
司徒逸一转过身,衣襟就被来人抓住了。
“你谁?这么无理?”苏醒惊呼,“你怎么可以动司徒先生?放手!”
“大伯——”关雪向来淡定清冷的神色,竟微微一愕。
司徒拓洪的大儿子司徒子靖,冷冷看了关雪一眼:“闭嘴!我们司徒家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力。”
关雪默默别开眸子,脸上神色有不甘,但没有再说一个字。
司徒子靖眸光锐利,盯着司徒逸:“你是故意把你爷爷气死的是吧?”
“司徒伯伯,这怎么可能!”明真在旁听不下去了,“司徒老爷子最疼的可是司徒。”
“怎么不可能?”司徒拓洪的二儿子司徒子烨气怒地反问,“他至今无子嗣,老爷子自然不肯给他股份,让他永远没有办法进入凌天国际董事会。他不恨他爷爷才怪!”
“大伯,二伯。”关雪又转过头来,脸色又回复一贯的清冷,“董事长是突发脑血栓,是病逝,怪不得司徒。”
“脑血栓不是被气出来的吗?”司徒子靖竟笑,笑中几分不屑,“别以为我们不知道。”
“……”关雪面色一寒,却说不上什么。她后退一步,默默地看着司徒逸。
司徒逸比司徒子靖高上一个头,他眸子的视线,掠过司徒子靖的头顶,看向天际,凝着夕阳似血。
“我以为,大伯和二伯来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我麻烦,而祭拜爷爷。”司徒逸的声音低沉有力,字字清晰透骨。
司徒子靖一愕,气愤的脸,竟似有那么小会,似乎抽搐了下。
“大哥,先拜祭爸。”司徒子烨悄悄地拉了拉司徒子靖的衣服,然后率走向墓前。
司徒子靖这才松开司徒逸,和司徒子烨一起在老爷子的墓前停住。
关雪看着那两人,又看了看司徒逸。
那清冷的目光里,尽是无边的忧心。
“我们走。”司徒逸拉拉领带,大步向前走去。
明真等人自然片刻都不再停留,跟着司徒逸大步离去。
出了墓园,明真拍拍司徒逸的肩头:“别太伤心,老爷子已经入土为安,你的硬仗可才刚刚开始。休息好,才能战斗好。”
司徒逸颔首:“爱情海酒楼的事,最近需要你全权处理。”
“说的好象你真处理过爱情海酒楼的事一样。”明真居然还损他,“好了,再弄两个酒楼给我,我也管着闲。你就安心管好恒天国际的事好了。”
明净淡淡一笑:“明真,别闹司徒了。我们快点回去干实事是正理。”
“我当然知道。”明真朝司徒逸摇摇手,“我们走了。你自己小心。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你老婆帮她妈请了几天假。是不是你岳母有什么事?”
神色一动,司徒逸却没说话,只朝明真挥挥手,然后坐进布加迪威龙。
布加迪威龙披着如血的夕阳之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