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朵拉奇部落血巢喷涌而出的数以千计血衍们,除了一部分沉浸在画师死亡的巨大悲伤与愤怒外,绝大部分则是一片迷茫。
它们甚至认为这是画师引起的混乱,一场在所难免的战争终于开启。
作为部落的精神领袖,朵拉奇早就在等待这一天了!
画师的异类主张,他早已知晓。
但画师的特殊地位让他没敢于轻举妄动,一方面因为画师在母巢内的巨大声望,等同于所有血衍的‘母亲’,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还没有凝聚出足够的威信,他还没有建立神殿,成为神邸,他只是一位先知长老而已。
安塞尔画师,就仿佛一个油盐不进的怪物,朵拉奇早已在漫长时间的交涉中,彻底失去了耐心。
这个部落,必须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战争。
而胜利的一方,将决定这个部落未来的历史,究竟是建立神殿,还是离开这里寻找虚无缥缈的希望,就在这一战了。
朵拉奇很自信,自己一定会是胜利的一方。
进化的巅峰瓶颈,让他初步感知到了法则之力的存在,那是一种它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磅礴浩瀚力量,在它的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渺小,似乎只要掌握它的一点微不足道力量,自己便能够藐视众生。
如此,他终于有些理解,灾变前那些神邸不可抗拒的强大了。
如此力量,近在眼前!
只需要他凝聚足够的信念信仰,铸造神体,便可以实现质的飞跃,这怎能让他不产生极度的渴望和贪婪,又怎会舍近求远,去选择画师那虚无缥缈的传说?
但现在!
混乱中,朵拉奇惊愕发现,母巢内的混乱并非源自画师,反而是因为画师遭受到未知入侵者的刺杀死亡所导致?
这让朵拉奇一时间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失去了竞争者障碍,自己将能够和平统一母巢!
短暂的惊喜过后,朵拉奇又蓦然被一阵阴寒笼罩,他想起曾经与画师对峙过程中,对方坚持离开夜幕之地的解释。
“难道,入侵者是欧洛拉人类?”
想到这,朵拉奇心中窃喜顿时消失一空。
数千年来,欧洛拉人类教廷不计代价的多次远征夜幕之地,虽然从未真正成功过,却为这里带来了不可磨灭创伤,几乎所有血衍都将人类视为生死大敌。
若是此刻,夜幕之地最薄弱时刻,那些人类入侵过来……
想到此,朵拉奇的脸色阴沉下来。
如果此刻有人在附近的话,就会发现,这个母巢内人人敬仰的朵拉奇先知,竟是一只类似于曾经公国之地上层贵妇最喜欢的泰迪狗形象,棕黄色卷毛下,幼小的躯体看起来是如此可爱无邪。
但是。
这只宛如泰迪狗般的小血衍,暗红色双眼却冒着毛骨悚然的骇人邪恶幽光。
一圈圈能量磁场,竟宛如实质一般,向四面八方扩散着。
它凝望向那些已经逃窜至血雾深处的身影,虽然已经无法看清他们的全貌,但朵拉奇能够清晰感知到,这些入侵者绝非来自其他部落的血衍,而是某种与母巢森林格格不入的未知异类。
“为画师报酬,杀光他们!”
朵拉奇咆哮声中,排山倒海的血衍们纷纷冲出母巢,朝着迷雾深处追去。
那座宛如肉山的血衍母巢,数以千计的血衍们仿佛蜜蜂般,从各个洞口汹涌而出,在暴躁与愤怒中,向四面八方入侵者追来。
没有母巢生物阻拦的它们,速度无疑要快了许多。
……
呜。
亘古的死亡风暴,宛如魔鬼的哀嚎。
狂躁的阿尔法之力肆虐,即使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砂砾,在那可怕的风暴速度下,都将蕴藏着毁灭性的破坏力,足以杀死任何没有受到法则庇护的低等生物。
更可怕的是。
即使是在漫长进化适应过程中,在阿尔法死亡风暴内成长起来的生物,即使勉强适应了这种可怕的地狱环境,大脑精神灵魂也会因为这股源自于数万年前另一个大陆五级灯塔文明的力量,丧失了诞生智慧的可能,沦为只知道杀戮与本能的凶兽。
风暴中,只有极少部分特殊变异后的星陨家伙,或是在浑浑噩噩中进化到传奇级的存在,才能偶然诞生智慧。
它们是文明坟场的守墓者,大陆灭绝生物的眼泪。
这是一艘直径大约一百五十米的金属堡垒,在强大的能源支持下作为最强大的战争平台,毅然稳定飘浮在死亡风暴中,抵抗着大自然的狂暴力量。
它凝聚着数以万计人类学者智慧与财富,是一代人类学者的骄傲。
天空堡垒呈半球体形态。
堡垒下半部分,由高强度合金外壳拼装而成,看起来宛如一个矩形金属巨碗,而堡垒上半部分,则是内部战争高塔支撑起的禁忌保护罩,庇护着里面相对狭窄平台上休闲散步的学者们。
“嘿,丹妮,今天应该是探索者任务的第三天了吧?”
一位男性学者主动上前搭话,向正在失神眺望保护罩外死亡风暴的女学者说道。
此刻平台上散步的学者不在少数。
他们眺望着保护罩外风暴肆虐的浑黄天地,没有任何担心,甚至还有闲情雅致学者正在举办露天交际舞会,也有人躺在草坪上闲读。
学术界在经历了重重磨难后,已经初步掌握了改变再燃发动灾变的力量,踏上了全新的文明进程,摆脱了曾经落后面貌,尤其是在教廷的坍塌后,失去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