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里,看着京城的方向,眸中是同雪一般的温度。
流水上前,抱拳道,“王爷,军中有内奸,我们的行动,似乎对方了若指掌!”
云冽辰摇头,叹息一声,“不是军中有内奸,是彭将军,将我们的计划,透露给了边国!”
流水不解,“为什么?”
“因为他想让我死!”他淡漠的说道级。
流水重重一震,那刚毅的脸上,满是怒色,他咬牙切齿,手中的长剑,捏的紧紧的,手背上沾染着鲜血,青筋暴露,狰狞无比。
他狠狠的道,“这个老匹夫,我去杀了他!吨”
云冽辰睨了流水一眼,眸中带着不耐之色。
“他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而已!”云冽辰淡漠的道。
流水回头,看着自己仅剩不到五百的军队,皱眉道,“王爷,我们现在怎么办?若是这个时候撤离,就会被扣上一个逃兵的帽子。若是不撤,边国的大部队来了,我们只有拿五百人拼杀十万人!”
云冽辰闭上眼睛,深深的叹息,“只能撑下去了,就如你说的,若我们现在撤退,只会被扣上临阵逃脱的罪名!”
“可是……”流水还想说什么,已经被云冽辰打断,他看着不远处的哀鸿遍野,淡漠的道,“打扫战场吧,好歹,这场仗我们也算胜利了。估计边国的拓跋颡,暂时不会再来进攻!”
流水点头,去一边打扫战场。
经过这一仗之后,云冽辰带军队退到了贺州的智明山上,他在当地剿了两拨土匪,将土匪收编,这样他这边的人手,又增加到了一千人。
智明山,易守难攻,云冽辰相信,只要彭帅虎有心打赢这场仗,就一定会赶来这边,跟他的一千人马汇合。
而云洌阳的计谋,彻底落空,他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再去蝴蝶谷作为诱饵。
因为明显,彭帅虎带的十五万大军,还在慢悠悠朝着这边赶来,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他带着人出去诱敌,也是死路一条。
守在智明山上,每日的练兵,派人去山下收购米面,囤积粮草。
他原本以为,拓跋颡不会这么快攻过来,可是这一次,明显他错了。
拓跋颡早就得到云冽辰被孤立的消息,他们在战场上,也算是老对手了,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次,将他歼灭的机会。
十万人马,浩浩荡荡扫平边城的时候,彭帅虎还带着大军,在甘州吃喝玩乐。
不是他贻误军情,而是他必须在云冽辰死了之后,再出兵贺州,这样才能既除掉云冽辰,又打赢这场战争。
所以路上,他带着的军队,吃喝嫖赌,无所不作。
而贺州这一边,边城失守,接下来就是龙珊冠了。
若是龙珊冠再落入拓跋颡手中,那么整个贺州,岌岌可危。
智明山上,云冽辰站在那里,他穿的很薄,风吹的他衣袂飞扬,墨染的青丝,在脑后与白雪交织。
他仰头,看着不远处那苍茫的山色,斜入云鬓的剑眉,皱起一个完美却忧郁的弧度。
流水从后面跑了过来,“王爷,拓跋颡已经带人直逼龙珊冠了,龙珊冠的百姓,已经开始转移,大家都预料贺州快要失守了!”
云冽辰摇头,动了动嘴唇,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流水单膝跪地,“王爷,要么我们战死沙场,这样能落的个流芳百世的名声,要么我们撤吧!”
云冽辰苦笑,“就算我们战死沙场,怕是也无济于事,彭帅虎的军队,还在甘州,离这里起码三天的路程,贺州,怕是要保不住了!”
流水站起身,俊朗的脸上,是一层浮雪,他艰难的道,“王爷,我们逃吧,皇上这是,要将我们往死路上逼啊!”
“不,不能逃,我们死守龙珊冠,只要拓跋颡的军队敢来,我们就埋伏起来打,让他夺贺州,也要付出血的代价!”云冽辰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后方,一个满脸大胡子的男子跑了过来,魁梧的男子,是他在当地收服的一个土匪首领,叫做雄奇。
他手中拿着短刀,依旧穿着土匪的衣服,嗓门很大,“王爷,王爷,贺州的百姓,送来了不少粮草,解决了我们军饷的问题!”
云冽辰赫然转身,皱眉看着雄奇,“胡闹,谁让你们接受百姓的粮食?贺州贫瘠,当地的百姓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已经算是富裕之户,你们拿了他们的粮食,他们怎么办?”
雄奇低着头,不说话,是那些百姓自己送上来的,关他什么事。
云冽辰上前,拍拍雄奇的肩膀,“还回去,我们再难再苦也不能要他们的一糠一菜,不然就跟土匪,没有什么两样!”
雄奇这才抬头,“王爷,我们打仗保护他们,他们送粮食给我们,这天经地义啊!”
“你老实跟我说,那些粮食,都是他们心甘情愿给的吗?”云冽辰犀利的眼神,扫视在雄奇的身上,雄奇低着头
,一言不发。
确实是他用了一些小手段威胁了他们,可是他们都要逃走了,那些粮食留在那里,只能被糟践而已,还不如送给他们,让他们吃饱了好打敌军。
云冽辰叹息一声,“还回去吧,从今以后,我的饭菜改为一天一餐,尽量让大家伙都吃饱饭!”
他转身离开,雄奇抬起头嘀咕,“你一天一餐,也不能节省多少粮食出来啊!”
流水拍着雄奇的肩膀,“按照王爷吩咐的去做,不然就是违抗军令,按律当斩!”
雄奇瑟缩了一下,接着去还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