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赌气说出,只是疲惫,对现实的深深疲惫之感。
或许,她高看了自己,高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都只是俗世中的怨男怨女,怎么可能过的了感情路上的重重关卡。
她累了,真的累了。
她再也找不出一个跟他有一丝牵绊的理由了,弯弯死了,但是弯弯却不是她的孩子。
她是林十七,不是白婉璃。
打开了房门,她踉跄的离开,背后的机枪,在苍白的月光下,散发着幽冷的光泽。
在远处监视着云冽辰的话梅吓了一跳。
她没有看见白婉璃进去,怎么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拿着树枝,她蹙眉盯着白婉璃。
白婉璃仿佛一具失了魂魄的木偶,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话梅拿着树枝上前,怒吼,“白婉璃,你给我站住!”
白婉璃果然顿住了脚步,眸光毫无焦点的看着话梅,话梅蹙眉道,“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云冽辰对你那么好,那么多次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一心一意的爱你,你却这样对他?”
白婉璃面无表情,定定的站着。
话梅拿着树枝,冷漠的指着她,“我要跟你打,这个世界上,有你没有我!”
白婉璃依旧不说话,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不就仗着你有几个武器,我告诉你,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这里!”她的话音刚落,手中的树枝,就凛冽的朝着白婉璃打去。
白婉璃没有动,也不躲避,那树枝就“唰唰”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她白皙的脸颊,顿时被抽出几条血印,话梅大吼,“你动手啊,动手听见了没有!”
“话梅!”不远处传来云冽辰的声音,他一身玄色的衣袍,缓慢走了出来。
看着远处的白婉璃,他皱紧了眉头,“让她走,以后不准再为难她!”
话梅咬唇,“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要为她说话?”
“不是为她说话,而惩罚一个人,不是杀了她,而是留着她,让她一直面对自己的错误,却得不到宽恕!”云冽辰淡淡的说道。
白婉璃的脸色,终于有了波澜,她缓慢转身,凄苦的看着云冽辰。
云冽辰面无表情,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直到看见她脸颊上的伤痕,才微微动容。
不过只是刹那间,他幽深的眸,闪过一抹痛色,可是迅速的,归于平静,快的稍纵即逝,让人无法捕捉。
白婉璃盯着他半响,缓慢点头,“如你所愿,我们以后,不会再见!”
话梅还想说什么,白婉璃已经拔身飞去,她白色的身影,宛如翩然的雪花一般,瞬间就消失在了辰王府。
她目瞪口呆。
这些人,都是什么怪咖,短短的时间就能将行字诀练到这种境界,这让从小就修炼行字诀的她,情何以堪?
回到了琉璃府,白婉璃静静的坐在那里,朱崇看见她脸上的伤痕,顿时大叫,“娘娘,你的脸怎么了?”
他盯着她半响,见她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失了魂魄一般,随即跑去找舒莫言。
舒莫言过来帮她处理好了伤口,叹息,“娘娘,您说过,您什么都不怕的,这点打击算的了什么?”
白婉璃的眼神,终于有了波动,她干裂的嘴唇,轻轻颤抖,“他不相信我,他怀疑我跟花离仇之间有染,这样的感情,我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其实,不是坚持下去还有什么意思,而是,已经找不到坚持下去的动力了。
他已经说出了,弯弯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啊,弯弯跟她没有关系,她跟白婉璃也没有关系。
或许,他喜欢的一直都是这具身体,白婉璃的身体。
舒莫言见白婉璃的样子,眉头紧皱,她胸口的地方,再次渗出了鲜血,他着急的大叫,“王妃娘娘,您这样折磨自己,何苦呢?”
白婉璃摇头,“我没事,你帮我去请花离仇,我有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帮助!”
舒莫言点点头,朱崇赶紧道,“我去,莫言你看着王妃娘娘!“
朱崇离开,舒莫言开始给白婉璃宽心,“娘娘,王爷只是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之后,你再跟他解释,他肯定就不会误会你了!”
白婉璃摇头,“没用,莫言你不懂,他已经,不相信爱情了!”
舒莫言无奈,沉默的看着白婉璃。
朱崇去而复返,后面跟着黑衣银发的花离仇,花离仇的神色,依旧冷冷淡淡,腰间的长剑,随着他的步伐,微微起伏。
看得出来,他是一个不惯于佩剑的人。
走近了白婉璃,他这才看见她脸颊上的伤口,眉头紧皱,他拔高了音量,“云冽辰打的?”
白婉璃摇头,“花离仇,我需要重振琉璃府,你能帮我吗?”
花离仇眸中满是担忧之色,“你想要我怎么做?”
白婉璃抿唇,“我需要钱,很多很多的钱,没有钱,琉璃府就不可能重建!”
花离仇点头,“这个简单!”
*
云非绝的登基典礼上,几乎所有人到场。
岭南王府的众人,镇北王府的龙清,湘西王府的钟福寿,还要云冽辰这边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云冽辰不会出现,可是云冽辰来了。
他带着老疯子、话梅,出现在了云非绝的登机典礼上。
这是云冽辰的身世公诸天下以来,行云、方之文、周长第一次见云冽辰。
他的脸色,苍白到可怕,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