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瞪大了眼睛,停住了脚步,进入眼帘的是一个人的脚,这间柴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从那只脚的长度来看,应该是个男人,就在她往前走的同时,还不时的动一个,显然是个活人。
“是谁?”
凤轻歌以为是府里犯了错的家丁躲在这里,亦或是盗贼,半晌没有回音,刚才还动了一下的脚也不动了,便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只脚是从墙与柴堆之间的一条缝隙里伸出来的,处于侧身躺着的姿势,凤轻歌见对方没有回音,索性一个箭步上前,两手抓起那只脚就向外拖。
人被拖出来了,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看样子是受了重伤,亦或是生了重病,除了身子会偶尔的抖动一下之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喂,你是谁呀,醒醒……”
凤轻歌转到他头的方向,发现这个男人长得不错,尽管是处于昏迷之中,那张略带些婴儿肥的脸如同银盆一般,两道秀长的眉毛,高鼻阔口,紧闭的双目,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破,但质地还是不错的,看样子也不象是贼呀。
凤轻歌呀,一只猫你都救了,一个人没理由不救的。
凤轻歌在心里嘀咕着,但蹲了下来,想她前世可是杀手培训导师,虽然不敢说精通医术,但也略懂一些,如果受伤生病什么的,都是自己处理的,因此,便开始替这人把脉。
“看样子,你是受了伤。”
尽管男女有别,但凤轻歌来自现代,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自是淡薄很多,便扒开了男子的衣服,果然,肩膀和胸口的地方都有皮外伤,造成他昏迷的绝不会是表面的这些伤,是内伤。
被困在这间柴房里,什么药都没有,就算凤轻歌想要救他,也是力不从心。
“小姐,我拿了饭菜给你吃。”
外面再次传来青羽的声音。
不能让她看到这个男人,这是凤轻歌本能的反应,连忙将他拖到稻草上,并用稻草将之盖上,这才向门口走去。
从两扇门的缝隙里,青羽将一碗白米饭和一碗青菜递进来,“小姐,我只能弄到这些了。”
青羽有些内疚。
“有汤吗?”
凤轻歌想那个正处于昏迷中的人饭是吃不了,好歹喂他几口汤,或许能好些。
“有。”
青羽又从外面递进一碗鸡蛋汤来,说是鸡蛋汤,也不过就是漂着几根鸡蛋丝罢了。
“你能弄点药来吗?”
凤轻歌试探着问,她也知道,让青羽去弄药,显然是为难她了。
“药?”
青羽一下子紧张起来,“小姐,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没有!”凤轻歌见她着急,忙否认,“我是在想我这个身子是该好好补补了,否则哪来的力气跟他们斗呀?”
“哦,我懂了。”
青羽如同想通了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弄补品来的。”
“小心点,别让他们抓住。”
“嗯。”
青羽如同接受了一件艰巨的任务,使劲的点了下头,便离开了。
听到青羽的脚步远去,凤轻歌这才端着汤碗从草堆里把那个男子扒拉出来,将他的头担在自己的腿上,喂他喝汤。
这个男人长得还挺好看的。凤轻歌边喂他喝汤边端详着他,他是怎么来到柴房的呢?
如果是得罪了凤靖峰被关到这里来的,显然也不合情理,好歹自己也是未过门的虎王妃,会把自己跟一个陌生男子关在一起吗?
显然,凤靖峰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不知是不是喝了汤的缘故,这个男子居然有了反应,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凤轻歌看到了露出的乌黑的眼眸,尽管只是睁开了一条缝,但足以断定这是一双好看的眼睛。
“你醒了?”
凤轻歌将汤碗放到旁边的地上,“喂,你是谁呀,怎么会在这里?”
“虎飞啸。”
声音很小,很弱,但却能让人听清楚。
凤轻歌还在回味着他的声音,这声音真好听,如果是没有受伤时,一定底气十足,更好听吧?
“虎飞啸?”
凤轻歌重复着这个名字,“你从哪里来呀?是怎么受伤的?”
虎飞啸不知是受伤太重,没有力气回答,还是不愿意回答,脑袋往旁边一歪,仅仅是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也闭上了。
“好吧,你休息一下。”
凤轻歌也不急于一时,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让他跑,他也跑不了,既然同处柴房也算是缘分吧。
就在凤轻歌要将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腿上挪下去的时候,虎飞啸居然意外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歪向一边的脑袋向他腹部靠近了些,如同一个耍赖的孩子纠缠着娘亲。
你也太不客气了吧?
人家可是黄花大姑娘呢,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了重伤的份上,才不会让你枕在腿上呢,居然还得寸进尺,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虎飞啸并不想想要占她的便宜,而是凤轻歌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力量,能缓和他身上的伤痛,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他虽然神志还不是很清醒,但也知道这股力量对自己有帮助。
脚步声?
凤轻歌发觉有人正向这边走来,不会是凤君敏吧,她吃了小猫的亏,脚受了伤,没处出气,来找自己的晦气,也是有可能的。
不及多想,连忙将虎飞啸拖回到墙与柴堆中间的那条缝隙处,半堆上稻草。
“大小姐。”
是燕昊的声音,虽然还没见到人,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