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我曾和庾畅共住过一段日子的房间两个小宫女给我们端来茶水点心。弄好后庾畅挥手让她们退下然后关上了房门。
我知道她有话要跟我讲故而只是静静地坐着喝茶等着她开腔。
她先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说:“看姐姐这样子就知道新婚的日子过得有多美满了。姐姐本就生得美现在更是容光焕比以前又美了几分想来那位大名鼎鼎的王献之王七公子对姐姐是真的很疼的。”
“嗯”我也含笑点头。
“姐姐你的笑容这么甜这么得意我看了是没什么可是有人看了就要吐血了。”
“我哪有得意?”人家已经很收敛了。
“还没有!你看你看一说起你的王七公子你的嘴巴就咧得合都合不拢了。”
我索性让自己“得意”地笑了个够然后告诫她:“当作王献之的面你可千万别叫他王七公子他小时候为这个称呼和很多人打过架就去年还和谢玄打了一架。”
“为什么?”
“你细想去嘛王六王七嗯嗯……”
“啊!”庾畅猫一样妩媚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后就咯咯直笑起来。
一番取闹后我们给彼此添上茶然后坐正。我知道开场白结束现在要进入交谈的正式环节了。
果然庾畅正色道:“我想请问姐姐帮我一个忙。”
“只要我做得到的。”
“我听说郗道茂的婚事是王献之的母亲一手促成地定亲和成亲王献之都没有出席她是抱着公鸡拜堂的。王献之根本就不想娶她是不是这样的?”
我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基本上。是这样吧。”
“听说王献之迄今都没跟她圆房是吧?”到底是女孩子。说到“圆房”这个词时她地脸红了。
“嗯。”家里人多就是有这点不好什么事都能传出去而且还传得这么快。
庾畅突然倾身向前用力握住我的手说:“那妹妹求姐姐想办法把郗道茂赶出王家。让她在整个京城沦为笑柄没脸再混下去只好遁迹他乡就像我可怜地大姐一样姐姐能答应吗?”
我苦笑道:“妹妹不是姐姐不答应而是姐姐根本没这个能力。现在恐怕不是我赶别人而是别人要赶我走了。”
庾畅不置信地说:“怎么可能?她根本就不是王献之的妻子啊王献之一没跟他拜堂。二没跟她圆房她凭什么死赖着不走啊还赶你走。她凭什么?”
“凭她是王献之母亲郗夫人的亲侄女。”
庾畅不屑地一撇嘴:“要靠这个赖着不走也真是够有出息了。她家也算是豪门。生个这样的女儿把一家子的脸都给丢尽了。要是我。如果嫁地那个男人不要我我一天都不会多留。又不是没地方去。她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呢。”
我啜了一口茶轻轻笑着说:“她有她的想法和立场也许在她看来灰溜溜地爬回娘家去才是真的丢脸吧。她一向就很看重这些外在的东西属于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当年她跟姐姐明争暗斗也就是面子观念作祟受不了有人压在她头上所以想尽办法都要除掉。”
说到这里我问她:“你姐姐现在有消息了吗?”
庾畅黯然叹道:“还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孤身在外结局可想而知。你不知道这半年多来我爹娘的头都愁白了因为以我家的人脉居然还找不到人可见……我姐姐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里她声音哽咽眼圈红狠地用小拳头捶着桌子说:“就因为这样我要让郗道茂付出代价!她靠卑鄙手段拉下我姐姐自己爬上了榜之位然后又用同样卑鄙地手段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差点把你排挤掉就像排挤掉我大姐一样。她以为这样她就幸福了吗?哼再有心机丈夫不喜欢也白搭。真嫁了人就傻眼了吧什么都可以算计操纵就男人的心她没办法控制。”
“呃她嫁进王家地手段也不算卑鄙吧只是确实钻了许多空子。”女人为嫁给心爱的男人使使手腕这个我倒不反感。我们绕过一贯反对地准婆婆去求对我有好感地准公公主婚何尝不是使手段?情场之争也和别的领域一样反正就是各凭本事。你若软弱被动坐等天上掉馅饼很可能就会被淘汰出局。
庾舒地出走郗道茂固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庾舒自己难道就没责任吗?已订婚而与别的男人苟合本已是错还笨得告诉郗道茂后来被朋友出卖又不顾家中父母悬望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若真要追究责任庾舒自己的责任更大。只不过庾家丢了女儿心疼不过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郗道茂身上推也是典型的护短心理。当然这些话我不能在庾畅面前说。
但庾畅已经快跳了起来:“还不卑鄙?姐姐你太宽容了你不知道她的事迹在京城的名媛圈里已经传遍了大家都当笑话说呢。都说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为嫁人无所不用其极先是跟姑母合谋把王献之骗走再订婚后来又趁王献之上前线的时候抱着公鸡结婚全天下再也找不出比她更厚脸皮的女人了。”
我也认为郗道茂的很多行为是有点走极端了。耍心机很多人都会耍但耍到婚姻上来强行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就有点冒险了。因为不是你嫁进门就万事大吉了的。以后几十年的日子怎么过才是最关键的。她以为自己争赢了一口气可是输地是什么?也许是自己的一生。
庾畅到底是小姑娘。看事情还比较天真一再说:“既然王献之不喜欢她。也根本没碰过她那她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呢?”
我一笑:“她如果现在会因为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