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算得上一件好事,起码这件事传出去,能给织罗裳门脸上贴一层金。试想,连当今陛下最喜爱的熙和皇贵妃都对织罗裳里的衣裳青睐有加,其他公族贵人们又岂会落于人后?
人都是喜爱跟风的,只要这个风一吹起来,那么在那些王侯权贵眼中,织罗裳就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存在,何愁生意冷清?
程娇娥笑着和刘管事扯了两句话,样衣便送来了。
到了秋冬,袄裙便是人们最喜爱、最常见的服饰之一,程娇娥让工匠们做的第一批平价冬衣,正是袄裙!
这批袄裙有两种配色,粉白以及青绿,小厮拿来的这件样衣,则是粉白的配色。
它用的是上等的云锦,既厚实又美观,上襦是乳白色的,包边则用的粉布,和粉色的下裙呼应。
上襦下摆和袖口皆绣着对称的云鹤纹,相较于精致的上襦,下裙的绣纹便要简单的多,简单却不失美丽。
和传统的袄裙不同,在设计上,程娇娥一贯地采用了自己偏爱的收腰设计,将女子纤纤一握的腰身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令人眼前一亮。
她仔细瞧了样衣的做工和纹绣,都觉得满意后,派小厮去随意找了位身材合适的绣娘过来。
正所谓人靠衣裳马靠鞍,再加上小厮找来的这名绣娘相貌本身就好,好衣裳往她身上一套,她掀开门帘,从里屋走出的一瞬间,顿时把程娇娥的目光吸引过去!
这身行头穿出去,再加上一支好些的首饰,就算说她是名门望族里出来的大家闺秀,怕也有人相信!
小厮更是看得挪不开视线。
在程娇娥的要求下,这名绣娘羞涩地原地转了一个圈,程娇娥手托着下巴,以审视的目光仔仔细细打量她一遍后,由衷地称赞道:
“不错!”
得她一句称赞,刘管事心里的大石头落下来:“那就按照这个来?”
“就按照这样来。”她笑着,问,“最快什么时候可以把第一批衣裳做出来?”
“布料都已经裁剪好了,只要绣娘那边一出活,裁缝那儿快得很。”他大约估算了一会儿,保守道,“半个月?”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眼下市场上已经在成衣铺在卖御冬的衣裳了,半个月后,虽然正值冬至,但程娇娥还是觉得晚了些。
“尽快吧。”她催促着,开始往外面走,刘管事急忙追着相送,在出去的这段路上,她又嘱咐了刘管事一些必要的话,譬如说活一定要精细、待工匠们不得苛刻等,出了大门,坐上马车,又直接去找王霞云。
她先去了王霞云制作香膏的作坊,得知她不在,又去了娇颜苑。
不知是否和碎玉轩私底下的小动作有关,不过小半月的光景,娇颜苑里的客人相较她上次来时,足少了近一半,虽然现在也算得上景气。
王霞云依旧不在娇颜苑中,她问了店里的伙计,才知道她已经一连好几日,白日不来胭脂铺了,倒是每日傍晚近打烊时,她会来瞧一眼账本。
程娇娥瞧了一眼现在的时辰,认为留下来等着,过于耗费时光,遂知会伙计,让他见到王霞云,转告其一声,让其到安平侯府去见她。
伙计不敢疏忽她派下来的差事,连忙答应。她转身欲走,在将卖出娇颜苑的门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回来,补充道:
“让王姑娘去的时候,把账本也一并带去,包括今日的。”
再得伙计一声应,程娇娥才安心地出了娇颜苑。出门的一瞬间,她倒是想过再去食味居里瞧一瞧,但转念又一想,顾明贞新的酒楼还未有什么动作,酒楼的业务,自己又不如张掌柜熟悉,就算是去了,也无用,遂作罢。
她风寒未好,虽吃了几日的汤药,但在宫中时,并未好好地吃药调养,熬到现在,仅有的体力算是彻底透支了。
一坐上马车,把马车上备着的松软的鹅绒被扯过盖到身上,程娇娥头一抵到车身上,眼皮重的就再也睁不开。
马车摇摇晃晃的,倒也算稳当地一直驶到安平侯府外,程娇娥才被连英叫醒。
她忙碌了一天累了个精疲力尽,只去看了虞嬛汐一眼,便抵不住身体的困乏,喝了一碗滚烫的白开水,躺到了床上。
她的头一沾到枕头,几乎立刻就入梦了。这一梦,就直接梦到傍晚,王霞云按照她的吩咐登门时。
王霞云是个机灵的人,程娇娥只说了让她带账本,她却直接抱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过来,箱子里除了账本外,还有自织罗裳开业以来,所有进账的银钱。
它们有些是整的银票,但大多数,还是沉甸甸的白银铜钱,王霞云一个弱女子,抱它抱得吃力得很,但依旧稳稳地抱着,生怕被别人抢去。
程娇娥被小丫鬟推醒时,一听说王霞云已经在前厅里候着了,连忙披上外衣和大氅,用丫鬟递来的,早已经湿好的毛巾擦了一把脸,便匆匆朝前厅走。
她下午睡了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竟觉得比入睡前还要难受。
王霞云见到她走进门,才敢把怀里的箱子放到桌子上,盈盈一拜:“侧妃。”起身时,瞧见她苍白的面容以及略微沙哑的嗓音,关怀问:
“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受了寒而已。”程娇娥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示意她重新坐下,“你可用过晚饭了?”
“我傍晚去到娇颜苑,一听说您来了,让我拿着账本来见您,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还未来得及用。”
“那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