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万万不敢啊!民女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程娇娥跪在地上,“大人,民女自幼就是锦衣玉食,连个篮子都提不起来,又怎么会有力气杀人抛尸?”
县令愣了一下,旋即皱眉,“许是你趁人不备,总之,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来人,将她拉下去,关进大牢,秋后处斩!”
在外边看着县令审案的虞缳汐一听这话,眼前一黑,一下子就晕了过去,一旁的程胥忙扶住她,神情悲痛,“大人,我家女儿是冤枉的啊!”
“冤枉?”县令冷哼一声,“什么冤枉不冤枉,现在证据确凿,还要诡辩!”
程家昨日就派人给他递了银子,若是往常他也就收下了,但昨日那人特意来过他府上。县令垂眸看了眼程娇娥,暗自摇头,可惜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美人,竟然得罪了那般大人物。
不过惋惜归惋惜,他可不会想着手下留情,美人虽好,可还是比不得自己的性命。
程娇娥额头上冒出细汗,看着迅速上前的衙役,一咬牙,“大人,纵是您要处置民女,也请民女去同爹娘最后说几句话,全了我最后的孝心。”
没想到,重来一世,她竟然这么快就要死了,先前她还没有想明白,现在却已经明白过来,魏盈盈作证,魏祁来见她说可以保她安然无恙,他魏家凭什么保自己?
这背后的主谋定是七皇子,是七皇子盯上了她程家。
可是她程家不过是个富商,就算祖上出过皇商,也不值得七皇子这般苦苦纠缠,还有钟离殇,也是奔着她程家来的。
程娇娥掐着自己的手心,眼底一片猩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准了。”县令原本是不打算同意的,可看到她眼眶通红,又想到这事她的确是受了委屈,不由心虚,咳嗽一声同意了,只盼着日后她做了枉死鬼记着自己这点子恩情,不来寻自己的麻烦。
“爹。”程娇娥走到浑身不断颤抖,泪流满面的程胥跟前,跪倒在地上,轻轻的喊了一声,“女儿不孝,让爹爹伤心了,但女儿没有杀人。”
程娇娥目光坚定,一时那些个围在门口看戏的人都是忍不住有些相信了她说的话,但更多的还是鄙夷。
“爹,有人要对付程家,女儿走后,您还要多加小心,还有,钟世子那边,您还要小心服侍。”程娇娥缓缓道。
程胥现在哪里听的进这些话,只胡闹点头,倒是这会儿虞缳汐苏醒过来,看到她跪在自己眼前,顿时泪水涟涟,“娇娇儿,你让娘可怎么活啊!”
“娘,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弟弟,大夫嘱咐了,得平稳着心情,您别难过。”程娇娥别过眼,不忍去看虞缳汐的表情,声音哽咽,“娇娥下辈子还做您的女儿。”
“娇娇儿,娘的娇娇儿!”虞缳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她,放声大哭。
一时间,母女二人哭作一团。
县令见此,同样是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后板起脸来,“好了,程娇娥,你要说的话本官都让你说了,你下去吧。”
程娇娥忽然转身,挺直背脊,“大人,您就算要处置我,也得我签字画押,这罪,民女不认。”
县令刚刚看她那般温顺,还以为她已经认输了,没想到转脸就是这副态度,当即勃然大怒,“现下证据确凿,还容得你不认罪?”
程娇娥扬唇,“不错,大人大可凭着这些证据将我处斩,民女无话可说,但是这罪民女不认。”
只要她不签字画押,就算是她死了,依旧是有翻案的可能的。若是真的认了这罪,以后她便永远都要顶着杀人犯的罪名,就算是她死了,她的父母兄弟皆会受到牵连,被世人不耻。
因此,这罪无论如何都不能认下来。
县令气的浑身发抖,没想到她会这般,刚准备让人将她拉下去打,就听到一道风轻朗月的声音,“你本就无罪,又何必认罪?”
钟离殇赶过来时,便看到程娇娥一身傲骨毅立在公堂之上,口口声声喊着冤枉。
这会子她过来,刚出声,便见前头那人回过身,明亮的眸子向他看过来,然后一双黑如曜石的瞳孔迸出明亮的光芒来,带着万分的惊喜。
钟离殇微怔,心底浮现出一丝细微的异样来,跟着他就收回眼眸,“李大人,这件案子你可是查的不仔细。”
在他身后,安怀阳等人鱼贯而入,而跪在魏盈盈身后的张大力则是在看见钟离殇的时候,双腿就开始不住的打颤。
钟离殇他是见过的,自然晓得他的身份,就连先前还嚷着要处死程娇娥的县令在看到他时也愣住了,干笑一声,“世子,您怎么来了?”
钟离殇是奉命前来办事,并没有隐藏身份,因而县令是认识他的。
“本世子不来,由着你草菅人命?”钟离殇神情讥诮的看他一眼,“清风,将人带上来。”
站在他身后的侍卫应了一声,立刻就有人被押进来,程娇娥定睛看去,竟是安怀阳,不由拧眉,这是什么情况?
安怀阳被侍卫押着跪在地上,仍旧不服的梗着脖子,“世子,你今日带人闯入我文渊阁,说拿下草民就拿下草民,世子不该给草民一个解释?”
“解释?”钟离殇目光像是淬了冰,上前一脚踹翻他,“本世子问你,当时你让你的婢女思琴送走李钰,然后实际上思琴根本没有送走她,反而暗中留她喝茶,却在茶里下了**散。”
“之后呢,你又派人将她扔进湖里,李钰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