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今夜,对于钟离沁来说,确实是永生难忘的。
商裕到了桌前,却并没有去碰酒杯或酒壶,他背对着钟离沁,只关怀地问:“你一定饿坏了吧?”绝口不提交杯酒一事。
钟离沁点头,小声地捏着嗓子说:“过了午时后,滴米未进、滴水未喝,的确饿了。”
“我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菜,应该没一会儿就能送来了,你先吃饭。”
“嗯。”钟离沁又是羞涩地一点头,其实心里急着的是喝交杯酒、入洞房,却又不好意思主动提,便说:
“这个凤冠沉得很,压死我了,殇哥哥,你替我把它取下来好吗?”
商裕没有拒绝,他站起来,又走到床边,伸手去取凤冠,凤冠一离开钟离沁的发鬓,她额头上被压的那道已经发紫的淤青便清晰地映进他的眼睛里。
“疼吗?”商裕关心问。
钟离沁抿笑摇头:“不疼,只要一想到我今天就可以嫁给殇哥哥,成为殇哥哥的妻子,再重也值得!再重也不疼!”
“傻丫头。”商裕有些心疼也有些愧疚地伸手拍了拍钟离沁的脑袋,他无心的小动作,在钟离沁看来,却像极了某种暗示。
只见钟离沁突然一下扑上来,紧紧地抱住商裕,同时贪婪而又满足地呼吸着专属于他的味道,一本满足道:
“我好幸福啊!真的好幸福啊!只要一想到现在我已经是殇哥哥你的女人了,我就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商裕被她突然的一抱抱得愣住几秒,待他反应过来时,钟离沁已经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将他抱得更紧:
“真想和你就这样,一辈子都不分开,殇哥哥,你也是,对吗?”
商裕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只好干笑着费力地试图把她推开,他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和太决绝、冷漠的态度,只怕伤到钟离沁的心,软绵绵的力道,又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将他们分开的,还是适时响起的叩门声。
“陛下,御膳房已经把饭菜送来了,是现在送进房里去,还是再等片刻?”十一的声音响起。
“现在就送过来!”商裕像得到救星似的,趁机把钟离沁分开。
钟离沁不高兴地“哼”一声,微微撇嘴,在心里骂御膳房的奴才来的不凑巧,道:“其实过一会儿再吃饭,我也是可以的。”
“不行。”商裕想也不想,断然拒绝掉,“你太饿了,人饿了就该吃饭,先吃饭,乖。”
这一声“乖”,立马让钟离沁变成绕骨柔,乖乖地让下人们把饭菜送进来。
由于商裕已经用过晚膳了,这些菜都是做给钟离沁一个人吃的,所以御膳房并没有做多,四菜一汤而已。
菜是两荤两素、汤是小火慢炖的鲫鱼汤,的确都是钟离沁爱吃的。饭菜一送进来,香味一钻进鼻子里,钟离沁肚子里的馋虫果然被成功勾起来,食指大动。
商裕亲自把米饭放到她的位置上,道:“吃吧。”
钟离沁盯着米饭,却未动,反而问:“在用饭之前,咱们不应该先喝过交杯酒吗?”
说着,她主动拿起酒壶,倒了满满地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商裕。商裕尴尬地把交杯酒接过来,躲了很久,还是躲一过这一关。
在钟离沁高兴地端起酒杯就要和他交杯时,商裕却把酒杯放下,他不敢看她的脸,低着头,硬着头皮道:
“沁儿,我对不起你,这杯交杯酒,我不能和你喝。”
“为什么?”钟离沁呆住,有些不明所以,“夫妻之间不应该都喝交杯酒吗?为什么你不能喝我喝?”
“对不起,我……我……”他深吸一口气,终是一咬牙,狠心道,“我不能和你成为夫妻,其实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妻子或者是其他女人看待,所以我……我……”
他再次哽住,钟离沁却明白了什么,脸色一白,不肯相信自己的猜测:“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妻子或者是其他女人看待?”
“殇哥哥,你说的、是假的吧……”
“是真的。”
商裕抬眼看钟离沁一眼,见到她已经泛到眼角的泪花,立马再次低下头,“是我对不住你,沁儿,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咱们不喝这杯交杯酒、没拜过天地,就不算是夫妻。往后你还是在明月苑里住着,待我寻到机会、给你寻到良人,我便和你和离,成全你和别人做夫妻。”
“什么叫做成全我和别人做夫妻?”钟离沁呆滞地看着他,突然大吼,“我不想和别人做夫妻!你没把我当成妻子看待我,可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已经把你当成是我的丈夫了!”
“我不会嫁给别人、也不会喜欢别人的,从小到大,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她再次去拿桌上的那杯酒,握酒的手颤抖,抖得酒水洒落出来,洒到她的衣袖上。
她固执地把酒强行往商裕手心里塞,边塞边一字一顿坚持道:“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从咱俩出生起,这件事就注定了,殇哥哥,喝了这杯交杯酒,喝了这杯交杯酒!”
商裕虽然把洒了一半的交杯酒从她的手里接过来了,却扭头就把它重新放回桌子上:“沁儿,你乖,你听话,强扭的瓜不甜,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之情,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的。”
“我不想欺骗你,所以这杯交杯酒咱们不能喝,你冷静点儿,好吗?”
“冷静?”钟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