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汤是程娇娥的一片心意,不能浪费。商裕犹豫了片刻,慢慢的端起来,一旁的常德不忍直视,犹豫了一下,“陛下,要不还是别喝了。”
商裕淡淡的瞥他一眼,没有理会,然后一口气喝下全部鱼汤,再挑出鱼肉一点点咀嚼咽下去,整个过来面无表情,常德都要以为这鱼汤是能喝的了。
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当天晚上,商裕的肚子便不舒服起来,一夜起来如厕了四五次,第二天早朝时,一张脸都是惨白的,活像大病一场。
青韵从御膳房回来的路上恰好看到商裕虚弱的样子,不由奇怪,回去看到程娇娥,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姐,奴婢方才看到陛下了,只是他脸色十分苍白,像是生病了。”
“生病?”程娇娥停下手里头的毛笔,拿起宣纸,吹了吹上面的墨迹,“我昨儿瞧他还是精神的很,怎么就突然生病了?”
程娇娥表示很怀疑。
青韵认真点头,“奴婢瞧得真真切切的,走路都要常公公扶着呢!”
程娇娥挑了挑眉,“将这幅字收起来,我去见见陛下。”
她跟钟离沁认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他这般虚弱过,突然生病,难不成是被人算计了?
程娇娥忧心忡忡的赶到御书房,原以为侍卫会直接放行,没想到出来的却是常公公。
常公公顶着程娇娥能够杀人的目光,吞了口唾沫,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娘娘,陛下这会儿还要处理奏折,暂时不能让娘娘您进去。”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在这儿等着。”程娇娥煞有介事的搓了搓自个儿的手掌,哈了口气,像是冷的不行似的,这才继续将手插在暖手袋里。
看着她表现出来的这幅,如果不让她进去,就是存心让她挨冻的姿态,常德嘴角抽搐了两下,默默转身,“奴才再去问问陛下。”
“有劳常公公了。”程娇娥笑眯眯的摆手。
常德脚下一滑,勉强站直身子,里头是陛下,外头是陛下心爱之人,两头都得罪不起。
商裕见他欲言又止的,就知道程娇娥没有走,眉心狠狠跳了两下,“你去将人请进来。”
看着程娇娥空手进来,商裕黯淡的眼底骤然亮起来,“娇娥,你如此急匆匆的过来,莫不是想我了?”
见他还有力气调侃自己,程娇娥便晓得他死不了,只是脸色的确苍白许多,她转身,抬手手指在青韵的脑门上戳了一下,“你这丫鬟,咋咋呼呼的,只说陛下病的厉害,原是诓我。”
青韵捂着脑袋,委屈,“奴婢没有啊,娘娘,奴婢真的看到陛下脸色惨白。”
“可他现在还有心情调戏我,看来,之前肯定是看到你,陛下故意装病蒙骗你,好叫你回去同我说,骗我过来。”程娇娥似笑非笑的睨着商裕。
话说的无情,程娇娥心底还是忍不住担忧,毕竟商裕的脸的确是白的厉害。
“我冤枉。”商裕默默补充自己,“娇娥,我的确是病了,不信你走近些瞧。”
看他这么大个子的人,突然冲自己撒娇,程娇娥“呵呵”冷笑两声,转身走进他,“哪儿病了?”
商裕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相思病,娇娥,我怕是病的厉害,一日不见便想你想的紧,这心口痛的厉害。”
看他一言不合就开撩,程娇娥实在是想不明白以前那个自持高傲冷漠的世子爷哪去了,现在这些个肉麻死人的话是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砸,她可还记得当初商裕叫自个儿离她远点那模样。
女人是很记仇的,她一样不例外。
所以程娇娥丝毫没有被他这情话感动,带着一身鸡皮疙瘩后退一步,即无情又冷漠,“方才陛下还将臣妾拒之门外,这会儿到深情款款了,不过既然是心病,臣妾偶尔得知一个法子,可以医治。”
一抹不妙的预感直冲商裕天灵盖。
“挖了就不痛了。”程娇娥笑容温婉。
商裕头皮发凉,“……”
看他不说话,程娇娥笑吟吟的转身,“陛下无事,妾身就先回去了,昨儿内务府送来的鹦鹉还没喂,妾身得回去瞧瞧。”
我还不如一只鹦鹉!
这样的念头让商裕越发愤懑,五指紧紧的抠着桌面,“好端端的,送什么鹦鹉进宫!”
话音刚落,腹部又传来一阵绞痛,他起身的动作成功的让常德安慰的话憋了回去。
程娇娥出了御书房后,清冷的脸颊上再度浮现出担忧来,商裕这个样子,定然是找太医瞧过了,想来是没有性命之虞,要不然他不会还有力气同自己开玩笑。
他那脸色,瞧着倒像是吃错了东西,程娇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翠烟,你去御膳房问问看,昨天我带出去的盘子回来送回去里面的鱼汤怎么处置了。”
翠烟立刻转身去办了。
御膳房那边一早便得知商裕拉了肚子,还以为她又要下厨,看到翠烟来问,拉着她的袖子差点给她跪下,“翠烟姑娘,求您让娘娘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昨儿那鱼汤陛下吃的是一点也不剩,今儿御膳房送过去的饭菜皆是只动了一点,若是陛下真吃出什么事情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怎么好?”
“翠烟姑娘,求您让娘娘大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翠烟脸皮抖了抖,昨儿程娇娥亲自下厨时,她就陪在一旁,光是看都心惊胆战。
没想到陛下看到鱼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真的吃了,还一点不剩。翠烟被雷的里嫩外焦,咂了咂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