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可有为难你?”他得知程娇娥被太上皇喊去后,即刻赶了过来。
现在瞧她气色还好,商裕顿时松了口气。
“不曾,不过是问了一些冬猎时候生的事情。”程娇娥微微一笑,风轻云淡的道。
商裕眼底掠过一丝明显的厌恶,又很快押下去,“父皇没有为难你便好,娇娥,日后谁唤你前去,你都可以不去。”
程娇娥柔顺的点了点头,整个人倚在他怀中,“陛下,妾身这段日子的确是不宜出门,妾身想等娘亲生下弟弟后再悄悄前去卫城。”
“待妾身到了卫城,再请陛下昭告天下,就说妾身是去卫城寻医问药可好?”程娇娥眨着眼睛看向他。
这件事商裕若是不帮她,光靠她一个人是不成的。
先她身为后宫妃嫔,私自前去边疆就足以让那些人抓住她的把柄,必须找个正当的理由。
这一刻,程娇娥倒是有些庆幸钟离沁给自己下蛊,这样一来,她找的借口就天衣无缝,钟离沁自然是不会怀疑的。
商裕知道她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实际上,他还是不太愿意程娇娥离宫的,但程娇娥想要做只翱翔天空的凤凰,他只能成全,而不是阻拦。
何况,安平侯那些人做的太过分了,程娇娥继续留在京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商裕没有问程娇娥是如何知道安平侯的阴谋的,但绿竹前段时间频繁出入明月苑的事情,他已经查出来了。
现在程娇娥无事,绿竹亦好端端的伺候她,只是多日不出昭阳宫,似是在躲避什么人。
这样的情况,商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恐怕是钟离沁盯上了绿竹,想要收买她,结果绿竹扭头便将这事告诉了程娇娥,主仆二人将计就计,这才破了这次阴谋。
只是以钟离沁的心性,必然是不会告诉绿竹这么个微不足道的丫鬟具体的计划的,所以程娇娥才会同他撒娇说要早些时辰过去,恐怕也是想看看钟离沁打的什么心思。
商裕在心底将事情真相还原的七七八八,望着程娇娥的目光越歉疚。
若非他需倚仗安平侯府稳定朝堂,钟离沁也不会入宫,他已经伤了程娇娥一回,偏偏安平侯和钟离沁还不满足。
望着商裕面色不断变幻,眼底隐约流露出戾气,程娇娥心脏跳了跳,握住他的手,“陛下,妾身离开后,还请陛下注意一下明熙。”
“你这话……”商裕面露不解。
程娇娥咬唇,“钟离沁虽然是安平侯之女,可她是世家千金,此前更是养在皇宫内院,怎么又机会接触到蛊术这种东西,只怕这背后是有人指使。而这宫里头想要我性命的,当其冲的怕就是明熙了。”
商澈是怎么死了,她和商裕都不会忘记。
若不是她提起这茬,商裕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这些,他容色狰狞,转身就走,“我杀了她!”
要不是太上皇一颗心都挂在明熙身上,这样恶毒的女人,商裕当初就一剑劈死了,哪里能留到现在。
原以为明熙断了希望,已经安分下来,没想到她依旧蠢蠢欲动。商裕不是蠢人,经过程娇娥这么一分析,很快就明白过来。
蛊术这种东西,就是安平侯也不敢往宫里头带,钟离沁一直在宫里,所以如果程娇娥身上中的蛊当真是她下的,那么源头也一定在宫中。
“此事,我会彻查。”商裕面色冷凝。
程娇娥点了点头,她开始也以为是钟离沁要对付她,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大对劲,钟离沁可没这本事明目张胆的弄来蛊毒这种东西。
直到今日,她去拜见太上皇,明熙看着她的眼神隐隐带着一些得意,她才反应过来。
程娇娥给了方向,商裕回去后,立刻让十一紧盯着明熙和钟离沁二人。
同时,宫里头的暗卫也悄然出宫,前去调查明熙这么多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事情。
程娇娥在椅子上躺了没一会儿,外头青韵神色古怪的走进来,“娘娘……”
看她支支吾吾的,程娇娥揉了揉眉心,不耐的道:“什么事?”
“顾小姐来了。”青韵咬着唇,上回她虽然不在屋子里,可在外头守着,她也隐约听到一些声音,知道程娇娥和顾紫苑只怕是闹翻了的。
这会儿顾紫苑突然过来求见,青韵总觉得不安。
程娇娥亦是愣了一下,随后略带诧异的道:“顾紫苑?”
青韵点头,程娇娥沉默片刻,“请她进来吧。”
顾紫苑进来时,就看到程娇娥病歪歪的躺在软榻上,她冷笑一声,“看来你的日子过得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你来做什么?”面对她的冷嘲热讽,程娇娥嘴巴里布满苦涩,旋即不咸不淡的开口。
顾紫苑笑,“程娇娥,你难道忘了,我回来就是为了寻你报仇的,听闻你受了惊吓,我总得过来瞧个热闹。”
“只是,你那日面对我时不是厉害的很,怎么在钟离沁面前跟条趴儿狗似的,你不嫌丢人,我顾紫苑还觉得害臊,我竟然将你这种人视作对手。”顾紫苑一共就见到她两次。
一次是宫宴,还有一次是现在。
宫宴的时候,程娇娥刚刚被钟离沁下蛊,一点防备都没,整个宴会可谓是提线木偶,浑浑噩噩的,一天听从钟离沁的吩咐。
看在顾紫苑眼里,自然是鄙夷的很。
程娇娥犹如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捧着杯热茶喝了一口,继而突兀的笑起来,“你既然要报仇,又与本宫来说这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