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完了,程娇娥率先起身,“今日便到这里,至于剩下的,我们便明日再说。”
茶喝了大半杯,一旁的沈祁愿欲言又止,不过现在的天色的确已经很晚了,至于左棠心思不在此,只是看着那古怪少年,一脸愤恨。
程娇娥顺势说,“此人便交给左大人好生看管,等到明日我们再好好审讯,或者大人长夜无眠,也可率先代劳了。”
梁宸亦是看着那人,眼中闪过几丝光芒,“顾天慈?”
“诶呀,看来梁公子也认得此人,不如梁公子和左大人一起,相信会事半功倍的。”
她拍了拍手,扯正脸上的面纱,又继续道,“计划不变,若是有人发现他没有回去,想来会引来巫蛊内部的大人物呢。”
青韵询问道,“那奴婢和韩黎……”
“你们先回去,记得帮助左大人表达一下关切。”
程娇娥伸了个懒腰,率先回屋了。
第二日,程娇娥神清气爽。
出门之后,见左棠和梁宸果然站在一处,两人神色不明,但见程娇娥之后都是行礼。
左棠道,“那个少年是个硬骨头。”
梁宸似乎有些疲惫,想来也是,一直赶路加上一夜没睡,但是情绪还算激动,他默默道,“此人名叫顾天慈,是紫樱的手下。”
程娇娥点点头,“若是重视便会在乎,今夜我们便一同前去那个屋子等候吧。”
这边吩咐完毕,程娇娥马不停蹄去找了沈祁愿。
沈祁愿见程娇娥自然是一点也不敢怠慢,程娇娥那边的粮铺生意弄得风生水起,想来还是要和沈祁愿通一下气。
毕竟即将到来的兵祸不能有半点差池。
她虽然不算个善人,但绝对不是个恶人。
“虽然还不知巫蛊族到底有何用意,但是本宫却有一个大胆猜测,这巫蛊族会不会和北狄之间有什么联系呢。”程娇娥话中有话,意在提醒,她话不能说的太多,但若是一句不说程娇娥是绝对做不到的。
沈祁愿果然很有大局观,听程娇娥说完,便认真思索起来,“不知娘娘可有把这个想法告知皇上?”
程娇娥道,“本宫想再探巫蛊族后,再做决定。”
她本就有两手打算,虽然有雪灾的算计,但是北狄也只是因此大伤元气,但是真正的威胁还是存在的,她总不能奢望,一场大雪就淹死了北狄王。
沈祁愿只当她思虑周密,便也提出在北狄附近派人巡视,这正是程娇娥的目的,实现之后,几人便着手准备晚上的瓮中捉鳖。
傍晚时分,府衙内缓慢驶出了一辆泔水车,车夫戴着一顶大帽子,嘴里还叼着一根草。
车子缓慢的在大道上行驶,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很快又有两道身影悄然出现,跟了上去,正是连英和禾白。
车七拐八拐,一直走到一个小巷子,盖子才被人掀开,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的从桶里爬出来,正是程娇娥一行人。
沈祁愿大概在京中养尊处优,虽然是战场上厮杀过的男儿,但是从来没有钻过泔水桶,左棠也是如此,但是似乎因为就要见到路默,所以也没有说什么。
梁宸毕竟也是大族公子,一张脸冷了又冷,这才强忍着没有被身上的味道恶心了去,反观一边的程娇娥倒是冷静异常。
只要想到前世在破庙的那段日子,程娇娥便觉得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几人这番隐藏便是为了进入宅子内,此时未到夜晚,但是天色已黑,可是宅子里面却没有点灯,程娇娥拍了拍手道,“今晚便是关键,梁公子,若是见到你的那位好友,你可有办法留住他?”
梁宸眼中闪过恨意,却似乎还带着几分犹豫,末了还是点头,“我尽力一试。”
程娇娥满意点头,几人本就是粗布衣衫,此时更是伪装的泯然众人,谁也想不到一行尊贵的人居然会坐着泔水车出门。’
几人顺利的从侧门进入宅子,宅子内部更像是鬼屋。
程娇娥打了个哆嗦,“这是什么特别爱好。”
话音刚落,一个人影倏然飞过,沈祁愿动作飞快,手起剑落,已经朝那人刺去,只听一声惨呼,沈祁愿反手把人抓在手中。
程娇娥仔细看了看,这才辨认出此人乃是之前买这宅子时附带的仆人阿四。
“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程娇娥冷笑道,“你是何人手下?”
那人不说话,眼看着就咬牙切齿,下一秒嘴角流出黑血,居然就这么的服毒自尽了。
程娇娥无语,“本宫看起来如此可怕?”
她话音落下,连英已经出现在程娇娥身边,“娘娘,此处不对劲。”
沈祁愿蹲下身把那人前襟的衣服扯掉,借着昏暗的光,几人皆看见那人胸前一个诡异图腾。
“这是?”左棠询问,却又若有所思,他此时不甚确定,一旁的程娇娥开口道,“相信沈大人应该认得。”
沈祁愿点头,“这是北狄人才会纹的文身,此物乃是穷奇,是一种上古凶兽,也是北狄崇拜敬仰的神明。”
禾白很快也回来了,她回禀道,“不见青韵他们人影,没有打斗的痕迹。”
程娇娥啧了一声知道大事不妙,看来这个紫樱比自己想象的动作要快,前世没有和这蛊族有什么过多交涉,程娇娥也因此对于蛊族这方面有些不知动向。
第一个着急便是左棠,他眼中恐惧陡升,脚步混乱便要朝屋子跑去,程娇娥立刻道,“左大人,虽然我现在说这话你可能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