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娇娥失踪,府衙已经乱作一团,先不说这些日子众人早就混的一团和气,就是程娇娥的身份摆在这里,她失踪也不是一件小事。
沈祁愿本就是领了商裕的命令,虽然是打着除掉蛊族的名义前来,但是更多的则是为了保护程娇娥。
商裕在京城望眼欲穿,若不是不能放下整个天奕,只怕早就一人闯过来了。
寻了两日没有踪迹,路默对于整个蛊村的记忆早就淡薄了,最后沈祁愿只得和左棠一起上书京城,准备承受商裕的雷霆怒火。
不过回信还没有收到,京城倒是真的先送来了个惊吓。
青韵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香,四处打探程娇娥的踪迹,偏偏连英和禾白也一起失去踪迹,剩余的姐妹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她也只得努力打点好程娇娥交代的事情。
大堂内。众人围着那个大笼子默然不语,韩黎更是直接喊出来,“今晚是要做烤狐狸肉么?”
绿竹赶忙道,“吃了这只狐狸,娘娘肯定会把你也烤熟的。”
韩黎不解其意,除却狐狸还有一封家信,不过在场众人无人敢拆,毕竟那信上的署名是商裕。
想来是商裕怕程娇娥无聊,所以便把这只狐狸打发来了,青韵蹲下身子摸了摸笼子里面的狐狸,看来是一路上憋屈坏了,呜咽呜咽叫了两声,很是没精打采。
等到韩黎知道这只狐狸的来历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到脖颈发凉。
这边一筹莫展,众人等着京中的惩罚,那边蛊村之内,程娇娥也是惊吓连连。
紫樱没有为难程娇娥,整个村子随便她走动,加上连英禾白两人,几个人跑断了腿,这个村子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怎么走最后都能走回村子。
程娇娥不信什么牛鬼蛇神,但是几日下来也难免有些恐惧之意,尤其是此处和人间的任何一处村落都没有什么差别,村民更是一个比一个普通,除了那个好看的不甚真实的紫衣人外,其余的人都淳朴的不得了。
比如现在程娇娥正看着两个小孩子在土地上比谁撒尿更远,连英脸色发绿,连忙拦在程娇娥身前,程娇娥无可奈何,见两个小孩子都提好裤子,程娇娥在怀里摸了摸,很不干脆的摸出来一块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糖块。
“小娃娃,告诉姐姐,你们村子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两个小男孩一个虎头虎脑,一个秀气可爱,见程娇娥开口面面相觑,然后大喊一声跑掉了,程娇娥对自己的美貌第一次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娘娘,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禾白显然是对于这种环境不甚适应,而且几日没有出去,她也很失落,看来是对于自己没有看顾好程娇娥而懊恼。
“诶呀,娘娘原来在这里。”紫樱摇着扇子走了过来,此时正值冬季,虽然这蛊村不算寒冷,但怎么说这个季节拿着一把扇子只给人一种装逼过度的感觉。
程娇娥没精打采,紫樱身后站着梁宸,不过梁宸大概是真的被紫樱控制住了,不但不跟她说一句话,而且时时刻刻跟在紫樱身后,那场面诡异的很。
程娇娥把手中的糖块丢掉这才起身道,“这些日子也玩够了,你到底要做什么,不妨说明白。”
紫樱继续摇扇子,手臂晃得弧度之大都让程娇娥觉得他的手臂下一秒就要掉了,他手腕上也绑着那段金丝,明晃晃的,被白炽的太阳晃得显眼起来。
“这才不过几日,娘娘安心在此处做客,至于其他的本也不是我要做的。”紫樱说的意味深长,“怎么,莫非娘娘觉得我有什么不得了的野心?”
程娇娥当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野心。
“这些村民为何见到我就跑?”程娇娥还是询问出了这些日子一直没搞清楚的问题。
紫樱笑道,“娘娘觉得是因为什么便是因为什么吧。”
“你来总还有别的话说?”程娇娥不依不饶。
紫樱道,“相信有个人你应该想见。”
程娇娥思索着,说出了一个名字,“遂远候吴衣?”
紫樱的眼中也浮现几分欣赏,他拍了拍手,又笑着夸赞道,“娘娘果然名不虚传。”
程娇娥对于这句名不虚传不甚理解,她反问道,“就是不知道紫樱公子口中的这句名不虚传是把本宫传成了什么样子。”
紫樱笑嘻嘻的带着梁宸离开,只留下程娇娥和连英禾白,几人还不及再多说些什么,却见这qīng tiān bái rì凭空出现了一轮明月,日月同天,奇景圣观。
“奇哉怪哉,奇哉怪哉,小侯爷爱好当真奇特,这些日子耍着本宫玩可还愉快?”程娇娥冷眼横视,果然又见一紫衣公子,此人和紫樱完全是两种人,若说紫樱是人间流淌清澈的过分的溪水,那这位小侯爷,便是月色下沉静无波澜的幽静湖水。
虽然面貌记得不轻,可程娇娥还记得那日紫衣人手中的特殊花斗,却见他薄唇轻启,一口烟含在嘴里,又悠然吐出,一扬手,天上的那轮假月亮就消失无踪了。
“吴衣见过贵妃娘娘。”他收了长柄烟斗,脸色也端着正色,这才朝着程娇娥行礼。
程娇娥本也不是被这几日吓得没了脾气,只是觉得这吴衣大概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悠然自在,否则也不至于千里迢迢来吓唬自己这么一个女人。
程娇娥转头看了看周遭荒芜的黄土地,接着道,“小侯爷若是有事说,当为本宫准备一壶清茶,几盏茶点,否则免谈。”
吴衣轻笑着,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