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信娘娘可还留着?”
那日商裕把信丢到自己面前,程娇娥便暗自收下了,虽然当时没有过多思考,但是那封信的确是整件事导火索。
“青韵,去把信拿出来。”
青韵应下转身去找信件,屋子里面只剩下吴衣和程娇娥,顿了顿吴衣才道,“真的很抱歉,绿竹的死我也很难过。”
“这件事与你并无关系,一切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才会着了人的道。”
见程娇娥眼中光芒渐弱,想来是对这件事无比失望,也是对商裕的失望和无可奈何。
“虽然天奕国主这件事做得有些残忍,但是他的确也是为了保护你。”吴衣叹息,“如果是我,在不知此事真假之前,也绝对不会留下这样的祸患了,这是上位者都会做出的选择。”
程娇娥笑道,“小侯爷不必如此安慰我,我也知道这件事本来就该如此,绿竹对于商裕来说只是一个婢女而已,尽管如此我还是会生气,会难过,会为了这件事大病一场,这些前因后果根本不需要细说,也不需要什么人情的解释,只是我的心魔难除罢了。”
吴衣点头,“我能够明白。”
说话间青韵已经拿着信走出来,吴衣接过信仔细看过,末了摇了摇头,“虽然真的很像,但是并不是我的字,有些字大概是直接从我给你写的那封信上描下来的,所以才会格外的相似,至于这些不是描下来的字,便相差甚远了,但是此人本事也是极强的,写字的力道不够,想来应该是个女子所为。”
程娇娥点头,“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吴衣道,“这字乍一看的确相似,便是我也难以一下分辨出来,娘娘和国主分辨不出也是理所当然的。”
程娇娥收回信纸,转身走了几步,一旁的青韵担忧的看着程娇娥,程娇娥却始终没有开口,也不知过了多久,程娇娥才开口说道,“多谢你吴衣,青韵你去准备一壶酒,两只酒碗,我有事要同小侯爷商量。”
吴衣不解的看着程娇娥,但程娇娥并没有多说,只是盯着眼前的虚无,一时之间两人倒是陷入了沉默,最后还是吴衣开口道,“娘娘已经有了怀疑的人选么,若是吴衣能够帮忙,定然会帮助娘娘的。”
“多谢你,此次叫侯爷前来,其实还有一件事,不知侯爷是否愿意。”
程娇娥话音刚落,青韵已经捧着东西走了过来,程娇娥示意她退下,青韵这才行礼离开,两人在烛火中对视良久,吴衣突然明白了程娇娥的用意,末了他只是笑了笑。
“好,我应你,能有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妹,大哥岂不是赚了,我自小漂泊,幼时和婉玉相依为命,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居然还能够有这样的缘分。”他伸出手拿起桌面上的酒壶斟满了一个酒碗,然后从要件掏出一把匕首。
匕首在手掌上划过,鲜血滴落在酒液之中,程娇娥也拿着匕首割破了手掌,两人的血同时混在酒水之中,吴衣把酒液倒到另外一只酒碗之中,然后把酒碗放在了程娇娥的手中。
“虽然没有缘分和小妹做亲兄妹,但是如此你我之间也算是流着彼此的血了,从此以后吴衣便把程娇娥当做亲妹对待,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能够有遂远候这样的大哥,是小妹一辈子的福分,从此以后兄妹相称,程娇娥必定把大哥当做亲大哥侍奉,若违此誓,天地不容。”
两人酒杯相撞,同时饮下杯中酒,再对视时,两人却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吴衣豁然的拍了拍程娇娥的肩膀,“如此小妹便可以把心中的全部话说出口,大哥定然会全力助你把这背后之人揪出来的,任何欺负小妹的人,大哥都不会原谅。”
“你听闻过天奕妖妃也就是小妹我,那是否听过天奕的另外一位皇妃呢?”程娇娥询问。
吴衣点头,“天奕安平侯的女儿钟离沁,原本乃是天奕的公主,却不知是从小和天奕国主互换的钟离家人,足够传奇的一生,莫非这件事和钟离沁有关系?”
程娇娥道,“虽然只是怀疑,但是除了她之外,我的确没有什么仇人,而且这件事只对钟离沁有利。”
待程娇娥把关于钟离沁孔桥的事情全部说出之后吴衣才彻底明白,想到程娇娥的处境吴衣也不禁担忧。
程娇娥不是娇弱女子,但是吴衣也不忍见程娇娥受苦受难,但这件事吴衣怎么说也是一个外人,其实他明白为何程娇娥会选择和自己结拜,也明白这是程娇娥不得已必须选择这么做。
只有这样吴衣和程娇娥之间才能毫无芥蒂的相处下去。
“两月后我便要回京城了,还希望大哥能够帮我写一份这封信上字迹的缺陷,无论商裕相信还是不信,我都不想受这个冤屈。”
吴衣自然答应下来,两人结拜的事情很快就被沈祁愿等人知晓,沈祁愿神色复杂,但是却也知道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
吴衣在卫城留了一个月,一直以程娇娥兄长的身份,等到四月一到,吴衣便离开了卫城,同月传来吴衣继承了北狄的消息,程娇娥此时在卫城正在和路默赏花。
卫城花少,但是并不是没有,程娇娥和路默奔走了一日,终于在一处山底看见了格外娇艳的花朵,程娇娥和路默都叫不出名字,两人只是看着花朵惊讶,却又觉得高兴。
路默突然看向程娇娥道,“娘娘,这些时日你似乎胖了许多?”
程娇娥拍了拍脸有点不知所措,“胖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