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沁一愣,见孔桥面带笑容,她也一瞬透彻起来,“你说的没错,谁知道这狐狸精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不是殇哥哥的,太上皇本来就对程娇娥诸多不满,这件事让太上皇知道了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见钟离沁要走,孔桥赶紧拉住钟离沁的胳膊,“娘娘,您这是要去何处?”
“本宫这就去见太上皇,把这件事告诉太上皇知晓。”
孔桥见钟离沁一副理所当然果然头痛,她赶紧把钟离沁拉回到椅子上劝道,“娘娘若是去找太上皇,那这件事岂不是很快就会传到皇上耳朵里面,这样娘娘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这件事只要在宫中传开,娘娘还怕太上皇会不知晓么,所以娘娘没有必要去做这个恶人。”
钟离沁有点不甘心,“难道本宫什么都不做,就在这里看着程娇娥得意么?你看她昨天那个样子,完全不把本宫放在眼中,而且我们在卫城做的事她莫非已经知晓了?”
孔桥亦是心惊此事,程娇娥的心思比她想象的要深沉许多,她虽然一向认为自己精于算计,但是在程娇娥面前也不禁小心谨慎,若是当真被程娇娥抓住了什么把柄,钟离沁可能会没事,但是自己一定难以幸免于难。
“娘娘,卫城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证据留下,娘娘千万不要被懿贵妃弄乱了脚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娘娘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见孔桥如此说,钟离沁总算是安稳了一些,末了有些发愁的揉了揉额头,“最近爹爹似乎也忙了起来,都没有人来看本宫了。”
孔桥知道钟离沁无聊,想来想去道,“不如娘娘给懿贵妃送些东西过去,怎么说您知道懿贵妃怀孕之事也应当慰问一番啊,奴婢听说昨日皇上去找了懿贵妃,可是却深夜离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可而知,娘娘倒不如去探探口风。”
孔桥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她自然是不放心程娇娥对自己散发出的敌意,所以准备再次前去试探,钟离沁自然不愿,“本宫昨日都丢了一次脸了,莫非今日还要再去丢脸?”
孔桥摇头,“娘娘,昨日懿贵妃便如此咄咄逼人,若是今日懿贵妃还如此咄咄逼人,怎么说理也在娘娘这边了。”
钟离沁似乎觉得有理,“既然如此那边去吧,只是带些什么给那狐狸精才好。”
孔桥道,“昨日王府送来的那一床厚被褥,娘娘准备到了冬日再用,不妨拿出来送给懿贵妃,懿贵妃既然怀了孕,总是要小心受凉的,夏日短暂,这东西要早早备着。”
钟离沁点头,两人便派人拿了被褥,再次前去昭阳宫。
卫城。
一夜一骑,马到城门前已经口吐白沫而死,梁宸一身漠北王服尚未来得及换,此时一身黄色长衣贵气逼人,站在城门前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此地他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短短四年却占了他人生大部分的回忆。
在漠北时,他在无兄弟之中算不得优秀,但好在一直有几位大哥和小弟的照顾,后来漠北出了大事,梁宸才决定出门闯一番,现在想来一事无成,反倒是差点成了漠北和天奕合作之间的差错。
漠北经不起战火,没了两位兄弟的漠北早就不完整了,漠北人虽然善战,但是连年的恶劣环境使得漠北不得不因此低头和天奕合作。
进入卫城,梁宸很快便寻到了蛊村的所在,蛊村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富贵许多,但是因为此时太早了,村子里面没有什么声息,梁宸悄然进入,迎着一点曙光安静的等待,他不知道紫樱会不会在这里,或者是中间还有什么别的变故,但是他的心中尚且有一丝希望存在。
早起的村民看见了梁宸,他们对于梁宸自然是认得的,看见他还有点惊讶,为首的张大叔揉了揉眼睛,仔细的把梁宸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这不是小公子么,你怎么回来了?听闻你留在了漠北呀?”
梁宸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热情了,本来他便有些清冷,也只有安静的紫樱才能够做他的好友,两人的相处也向来安静,除了最后在漠北的那段日子,他们一直都在争吵。
“张阿叔。”梁宸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点虚假的喜悦,“请问紫樱可有回来过?”
“诶呀,小公子你还不知道么?紫樱是那山上怪病的源头,已经被处死啦,好在贵妃娘娘又善心,才给紫樱立了个墓碑,要不然这样的人是应该直接丢在乱葬岗的。”张大叔开口,末了又想了想道,“当时我们不明就里,还有人传是小公子所为,不过小公子一向心善,怎么可能做出来这种事情呢。”
问了墓碑所在,梁宸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从蛊村离开了,沿着曾经熟悉的路,他的脚步却有些虚浮,走了几步顿了顿,梁宸却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索性扶着一边的树,梁宸缓慢的坐在了一边,他大口的喘息突然笑出了声,“紫樱,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无声的质问,梁宸像是一条失去了水源的鱼,不断的张着嘴巴汲取着空气,却徒劳无功一般,梁宸坐了许久,坐到天色渐暗,梁宸才起身慢慢的朝着目的地走去。
一路上荒芜凄凉,鲜有路人,他却像是迷途的人,怎么也寻不到自己想要找的尽头。
昭阳宫。
程娇娥没想到钟离沁居然又来了,看着钟离沁脸上的笑容,程娇娥却把目光移向钟离沁身后的孔桥。
今日的孔桥比昨日低调了些,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更朴素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