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如何?”程娇娥仍旧冷笑,天牢内阴暗潮湿,程娇娥一身白衣恍若从地狱归来的幽魂,不带一点感情。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到了现在明熙也不知晓昨日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她本来想的便是等着中秋宴结束,众人的警惕都降低的时候,再去寻找吸血的对象,她便能够继续以美丽的模样留在太上皇身边。
却不曾想遭人算计,如今连唯一可以依仗的脸皮也彻底的失去了。
“你想知道么?”程娇娥丝毫不惧她眼中的阴毒,语气玩味又可笑,“一切还要多谢你之前对我下蛊。”
“不是我……是……”
程娇娥打断她的话,“是不是你不重要,但是你的确会蛊术,我此去卫城另有奇遇,恰巧知晓了你身上的邪术,如此保存自己的容颜,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你难道一点良知也不存么?”
“良知?”明熙突然大笑起来,她仰着头,裸露的红色皮肤使得她宛若厉鬼一般,一旁的沈祁愿和郑询元同时皱眉,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但程娇娥却丝毫不介意。
“如果你变成我这个样子,你还会有良知么?”
质问的语气,却只得程娇娥轻描淡写的一句嘲讽,“我若是你,定然不会苟活于世,你儿子已经死了,身后无半个人,莫非还想着凭借太上皇东山再起么,莫非太妃娘娘觉得自己还能够再给太上皇生个儿子?”
“你……”明熙虽然素来和程娇娥不和,但也不曾见程娇娥如此放肆,程娇娥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我,我怎么了,我的境遇比你要好的多,我的未来也比你要好,至少不像你,也许明天还能看见太阳,但后天就不一定了。”程娇娥哦了一声,突然捂嘴轻笑,“抱歉,估计明日的太阳你也不见得能够见到,毕竟这里是天牢,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程娇娥。”明熙语气癫狂,恨不得喝眼前人的血,吃眼前人的肉,只想着如何能够把她揉碎了解恨,可惜她一身铁链,怎么也挣扎不开,郑询元更是长剑拦在程娇娥身前把程娇娥护的一丝不苟。
“呵呵呵,你哪有你说的那么大义凛然,你不过是为了青韵报复我而已。”明熙突然冷笑,而且越笑声音越大,后来更是不似人声,“你想知道青韵死前的样子么?”
程娇娥微微眯眼,手掌握拳,明熙已经阴森森的继续说了下去,“那日遇见青韵可真是巧了,我正愁不知如何报复与你,因为你的参与,害死了我的奶娘,奶娘陪伴我多年,却不得以为我定罪,所以我也要你尝到至亲离开你的滋味。”
她顿了顿又笑的森然,“可惜你爹娘都不在宫中,否则我定然也要杀死他们解恨,我抓住青韵的时候她一直在挣扎,可惜小妮子体力不济,她看清楚是我还不断的说我家娘娘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哈,真是可笑,就算她念着你又如何,你还不是没有救活她,她还不是死在了我手中。”
“够了。”程娇娥手一扬,从袖中再次洒出禅悦草的粉,这次距离更近,程娇娥更是手下不留情面,整整一袋子的粉末全部被扬在明熙的身上脸上。
一阵更为剧烈的惨呼,郑询元和沈祁愿都有些不忍看下去,程娇娥却死死的盯着明熙的惨状,看着她在地上不住的滚动,却也没有办法缓解身上的疼痛。
“是你逼我的,这便是我程娇娥回敬你的,黄泉路上,希望你能够遇见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定然都在轮回路上等着报复你。”
话毕,程娇娥拂袖便走,郑询元和沈祁愿连忙跟上,天牢之内只余下一个血肉模糊之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丝毫也昭示着她罪恶的一生走到尽头。
出了天牢,外面的空气格外清新,程娇娥这才发觉她的手还在不住发抖,她缓了许久这才停止了这种抑制不住的抖动。
沈祁愿开口安慰道,“娘娘,您千万保重身体,事已至此,您已经做的够多了,相信青韵姑娘在天之灵已经看见娘娘为她所做的努力。”
郑询元点头,“他说的对,娘娘保重身体。”
“多谢二位,本宫回宫了,若是明熙死了,记得来告诉本宫一声。”程娇娥不再多言,转身朝昭阳宫走去,郑询元和沈祁愿不放心一路跟着,一直到程娇娥进了寝殿这才罢休。
“娘娘刚才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沈祁愿叹了口气,想到适才的程娇娥虽未染血,却是一身血腥煞气。
“娘娘的确和在卫城的时候不一样了。”郑询元看着远处藏在黑暗中的宫殿,“案子了解,你我日后也不必有交集了。”
见他抬步就走,沈祁愿莫名其妙,他追了几步嘲笑道,“怎么了郑将军,我还以为你我合作这些日子过往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呢,再说就算是这句话怎么也该我来说才是。”
“你我本就各司其职,无需多想。”郑询元被沈祁愿弄得有些不适应,开口解释了又觉得有些不对,“罢了,我先离开了,我也许久不曾归家了。”
想到之前程娇娥的告诫,又想到杜小若的眼神,郑询元便是一阵心痛,若是日后当真要再去西江,却不可能再和当年一样了。
第二日清晨,明熙太妃被赐鸩酒,临死前却见一黄衣中年人,仔细看去竟是太上皇。
明熙已经没有人形了,昨晚程娇娥的那一袋子粉末折磨的明熙叫了一夜,如今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太上皇看着她除了那双眼似乎和当初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