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愿也发觉月倾城在程娇娥的事情上格外关注,这些日子虽然因为流产躺在床上,但总是时不时的询问程娇娥的近况,沈祁愿只当月倾城是记挂程娇娥,或者是对她心存恨意,不过沈祁愿也无从安慰,或者说真的让月倾城放下这段恩怨情仇。
入夜。
沈祁愿睡下之后,月倾城方自悄悄起身,每夜都是如此,沈祁愿先来陪着月倾城入睡,等到确定月倾城入睡之后,沈祁愿才离开月倾城的房间,月倾城对此倒也没有什么意见,只当沈祁愿依旧守礼,月倾城也懒得分辨。
确定沈祁愿屋内的烛光已经熄灭,月倾城才悄无声息的从沈府后门溜了出去,街上一片黑暗,进来京城内不算安稳,晚上出来的人就更少。
路途早就熟悉,月倾城再次来到客栈内,赑屃朝月倾城行礼,他亦是发觉月倾城脸色难看,“公主,您怎么了?”
“无事,你不是担忧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么?”月倾城冷笑,“现在他没了。”
赑屃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当下愣在原地,缓过来之后便又要摸月倾城的脉门,月倾城没有躲避,观月倾城的脉象,肚子里面的孩子的确是没了,而且月倾城的身体也稍显虚弱,但都不是大问题。
“公主,您……”赑屃担忧月倾城因此而心情难过,但的确从月倾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悲伤的姿态,月倾城素来都是如此,能够让她动容的事情少之又少,在西江的时候,便有人评价月倾城是魔鬼的美貌,根本不像是人类该有的情感。
“赑屃,你如今可是越来越吞吞吐吐了,难得我出来见你,你有话便说。”
“公主可为这个孩子伤心?”
月倾城顿了顿,眼中情绪更是少有的淡漠,“若是我真的把这个孩子生出来,那才真的要为他伤心,若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又知晓他是为何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只会惭愧和无地自容,为了不让他有这种或者不顺的可能,倒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他希望。”
“属下明白了。”赑屃看不出月倾城的异样,也算放下心来,不过是一个孩子罢了,还不能真正影响月倾城的心思。
“不说这个了。”月倾城抽回手,朝前走了几步,客栈内一片昏暗,除却外面并不明亮的月光之外并无任何能够照明的事物。
“公主前来有何吩咐?”
“听沈祁愿说,这些日子商裕居然没有去竹轩找程娇娥,这实在是诡异,我要你去竹轩探一探程娇娥到底在做些什么,而且翠烟的死也不曾见程娇娥出面,这实在很诡异,莫非程娇娥根本就不在竹轩了?”
赑屃立刻应下,“属下这便去调查。”
月倾城点点头,“南疆那边如何了?”
“王传来消息,已经攻下南疆十二城了,接下来便是南疆主城。”
“我那位弟妹可有什么反应?”南疆的吹雨公主毕竟是西江的王妃,若是吹雨公主对此有什么不满,月倾华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把这位吹雨公主废掉。
“不曾,王还在信件中抱怨,说吹雨公主一如既往,不曾打扰王,也不曾多管其余的事情,只是专心自己的生活。”
“知道了。”月倾城觉得有趣,“我这位弟妹可真是有趣的很,却也不知她是真的能够对南疆彻底断情么,还是准备等到南疆灭了之后,再做别的决断。”
赑屃拱手道,“属下可要发信给王?”
“告诉华儿,无论南疆战事有多忙,都务必派人看紧吹雨,若是吹雨有任何异动,便立刻幽禁,千万不要留手。”
“属下记住了。”
嘱咐了赑屃几句,月倾城才离开客栈。
回到沈府之后,月倾城悄悄的回到房间,却在一瞬间感觉到房中不对劲,她清楚的感觉到房中另外一个人的呼吸。
腰间短刀出鞘,月倾城听见沈祁愿的声音,“去哪了?”
烛火应声亮起,月倾城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沈祁愿并未收起短刀,而是冷然应对,唇边笑容荡漾,月倾城道,“你还未睡?”
“本来睡下了,但又起来了。”
月倾城不知道沈祁愿看到什么,只是道,“你这是在怀疑我么,还是有什么别的疑问。”
“我好奇你去了什么地方,在天奕你无情无故,还是说你们西江在京城内还留有别的人手?”沈祁愿觉得自己的声音多半是在发抖的,郑询元的劝告,程娇娥的控诉,一件一件都在脑海中徘徊,而月倾城的不对劲其实他早就该看出来的,可是他选择视而不见。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更是让沈祁愿觉得心慌。
“你觉得我去了什么地方?”月倾城坐在沈祁愿对面,语气也丝毫不让,“看见我手中的短刀了么?”
沈祁愿拧眉,月倾城大胆道,“我去了竹轩,不过不见程娇娥。”
程娇娥是否在竹轩月倾城不知道,但她猜测,程娇娥多半已经不在竹轩了,否则不会这些日子都悄无声息的,可是这种猜测还是在不曾验证的情况下,但此时月倾城除了这么说也没有别的说辞了。
“你去竹轩做什么?”沈祁愿并未因此被月倾城带偏,而是继续询问道,月倾城冷笑,“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要杀了程娇娥,为我的孩子报仇。”
一个谎言难平,便要用另外一个谎言来弥补,月倾城深知沈祁愿是个感情用事的人,此时的自己也只能用感情来欺骗于他,若是欺骗不了,那便是鱼死网破的时候了,但沈祁愿觉得现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