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间的传闻尹盛玉也是知晓的,尹盛玉倒不像商裕那般疾言厉色,只是看着沈祁愿道,“沈大人可有理由。”
“西江公主既然已经嫁来天奕便是天奕的皇妃,而且西江和天奕的局势不该是一个女子能够左右的,若软禁西江公主的事情传回西江,只怕会加快西江对天奕的敌对,臣认为应当解除西江公主的软禁。”
月倾城并未被商裕软禁在宫中,而是直接关入了皇族犯罪才会被关入的皇宫内的私牢,也是为此沈祁愿便每日都来下跪。
商裕冷笑道,“沈大人应该知晓西江公主之前在西江的美名吧,战神长公主,岂会是一个陌陌屋面的女子,她若是留在朕的后宫之中,朕只怕会胆战心惊,日日难眠才是,而且西江公主身负武功,朕若是给她自由遭逢她刺杀,到时候是沈大人来承担这个罪名么?”
沈祁愿脸色惨白,根本看不出一点血色,正如刚才尹千章诊脉的结果,沈祁愿生了重病,但他却不曾去医治,如今只是越来越严重罢了。
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沈祁愿给不出更合理的理由,而商裕本就没想过要放过西江公主,等到寝殿内只剩下了商裕和尹盛玉之后,商裕却突然跪在了尹盛玉面前。
若是此时殿内有人必然会惊讶于这样的事情,但此时无人也没有人会知晓眼前商裕的秘密。
“这是做什么?”尹盛玉无可奈何,伸出手去扶面前的人,“章儿,你现在可是越来越有皇上的风范了。”
“义父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跪在地上的商裕,或者说应该是尹千章才对,他膝行两步抱住了尹盛玉的腿,“义父,我想你了。”
尹盛玉无奈,“每日都得见,哪里来的想与不想?”
“义父还是在责怪我?”尹千章知道自己假扮商裕这件事尹盛玉一直都是反对的,当初告知尹盛玉只是伪装七日尹盛玉便难以接受,如今商裕失踪,尹千章彻底取代了商裕,也让尹盛玉更加担忧了。
“你要知道你做了商裕便是每日都在刀尖走路,莫说你本就不是商裕,这只会更加危险。”
尹千章道,“若真的有那么一日,我便卸下伪装,恢复尹千章的身份,和义父远走高飞。”
“看来为父从小教给你的东西都被你给吃掉了。”尹盛玉无奈,“既然你承接了商裕的身份,便要尽力而为,为父不强求你和天奕共存亡,但你的心思必须全部放在国事之上。”
尹千章有些不高兴,“义父每次来都说这些事情,难道我做的不好么,还是义父觉得我不应该软禁西江公主?”
尹盛玉摇头,“此事你做的没错,西江公主的确值得怀疑,而且之前宫外发生的几桩命案嫌疑最大的也是西江人,西江公主不可能真的没有半点参与,或者说毫不知情,否则便对不起她西江战神的名声了,一个女子能够有这样的本事,绝对不能轻视。”
见尹盛玉认可自己的想法,尹千章这才舒心,“可是那个沈祁愿却每日都来纠缠我,坊间的传闻看来还是有迹可循的。”
“就算如此,沈祁愿毕竟是朝中重臣,无论如何还是要安抚为主,绝对不能失去沈祁愿这样的助力,否则你面前便只有安平侯的党羽了。”
尹盛玉入朝为官其实并不是尹盛玉所愿的,但得知唯一义子身陷朝局,尹盛玉不得已只得一同入朝,应下丞相的职位,如此方能够帮助尹千章分忧解难。
宫外。
沈祁愿跌跌撞撞的出了宫,身上的伤痛,再加上几日的水米未尽,使得沈祁愿看起来十分糟糕,便是经过他的内侍也一个个窃窃私语。
出了宫,沈祁愿差点跌倒,好在被人扶住了,他抬眼见是郑询元,郑询元担忧的看着沈祁愿道,“你每日如此,真的值得么?”
郑询元是知晓沈祁愿和月倾城之间的关系的,在商裕下令之前,两人一直都住在一处,当时发生了月倾城流产的事情之后,郑询元也因为宁锦的归来所以和沈祁愿疏远了许多,如今一月世事变迁,两人站在一起,却只觉得不复当初了。
“什么是值得。”沈祁愿笑了笑,“询元,我本以为我是一个心系天下的人,但事情发生之后我才觉得,我的眼中只有她一人是最重要的,其余的事情在我心里根本比不得她的分量,若非她我想不到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理由。”
郑询元当真没想到沈祁愿对月倾城用情如此之深,郑询元有些无奈,“祈愿,你若是继续如此,只会适得其反,现在天奕和西江的关系如此紧张,软禁西江公主才是最好的决定,否则若是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西江公主啊。”
沈祁愿却听不进去,“可是倾城被关在私牢之中,她如何受得了。”
当真是当局者迷,郑询元无可奈何,“先不说宫中的私牢如何,那里本就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你认为里面的条件会很差么,而且无论西江和天奕是否开战,月倾城都是天奕的一个筹码,再说月倾城之前是随同西江上战场的女将军,不是那些娇弱女子,千万不要因为西江公主做出傻事。”
郑询元担心沈祁愿的状态也不是没有依据的,毕竟现在的沈祁愿的确是让人忧心的,甚至是根本无从放心。
眼见劝说无果,沈祁愿也没有再说下去的yù_wàng,郑询元只得送沈祁愿回家,路上两人一直沉默,直到沈府郑询元才再次开口,“你这次进去可又见到了尹盛玉?”
沈祁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