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子伽、雨原在迷城、灭凤的打赏。谢谢乃们这样别致的屠版,大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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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咪扑到荀灿身上,爪尖穿透衣衫,刺到了荀灿的肉,荀灿大叫着从榻上跳了起来。
看着小猫将荀灿从榻上赶起来,花如意哈哈大笑,面对荀灿不满的眼神,方止住笑声道:“它在怪你抢了它的地盘。”
荀灿苦了脸:“我看你这屋子里就这一张榻,若它不许我睡榻上,那要我睡哪里?难不成打地铺?”
花如意不以为然:“你在王府伺候主子的时候,不是睡在主子榻脚边么?”
荀灿摇头:“我就没伺候过主子,我要是懂得如何伺候主子,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花如意端详着荀灿,没发现说谎迹象,问道:“那你在王府是做什么的?瞧着你也不像粗使丫头,若不是伺候主子的,那……”
荀灿倒是干脆,竹筒倒豆子一样跟花如意说了她是王府养的一名琴婢而已,为舞姬奏乐的婢子。临了,感慨道:“我不过是伺候下人的下人而已,若你看到我指尖的茧子,就不会说我不像粗使丫头了。”
花如意略一沉吟,道:“那你以后准备怎样?既然王府准备把你和那个跳舞的赵蝶一起送进宫去,是断不会放任你随意离开的。”
当然不会,除了叫我弹琴,还得叫我做梦呢。这话荀灿可不敢随便跟别人说,不管在哪个朝代,对于一个可以预知未来的人,一定会成为各个势力争夺的棋子,谁不想将未来把握在自己手里呢?
荀灿垂下眼帘,想着花氏姐妹这里能藏得住吗?此处离淮州并不远,早起又在城门处闹了那样一出,长个脑袋就能猜到她一定是从南门离开的。一寸一寸地搜过来,明天也应该搜到这里了。况且王府的人会一寸一寸地搜么?
忽地,荀灿问花如意:“如果王府的人寻到这里,你会把我交给他们么?”
花如意一笑:“那要看他们出的条件够不够吸引我了。”
荀灿心底一凉,人情就是这样吧,不过都是拿来交易的筹码。可是,她又有什么权力要求一面之缘的人为她两肋插刀呢?花如嫣能救她一命,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了,她有什么资格要求人家继续保护她,她能许给人家什么好处呢?花家姐妹没有拿她去王府换赏钱,已经算仁至义尽了。且花如意能这么坦白地说出心中意图,也好过很多拿好话先稳住你,然后谋划着如何卖掉你的人更君子一些吧。
想到此处,荀灿道:“放心吧,我不会连累你们的,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你要去哪儿?”花如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虑。
她在担心什么吗?荀灿不解,也无心深究,叹道:“天大地大,总能找到我的容身之地吧。”到哪都好,总比被人当作棋子送进宫去做违心的事情好。
花如意道:“若我想要你留下呢?”
开始的时候,荀灿不是没想过留在这里,吃穿肯定是不用发愁的。这花如意虽说脾气有些古怪,但也不像坏人,她姐姐又是个心善的,应该不会亏待自己。在哪里不是凑合着活呢,能遇到这样的人家也算运气好。可是她留下就意味着让人家承担窝藏逃犯的罪名,她能这样做吗?
荀灿的眼里,就没有坏人。在二十一世纪,被那个男孩抛弃的时候,那男孩支支吾吾找借口,荀灿一句“别说了,我懂。”人家就撒手走了,干净得不带走一丝云彩。她用笑容掩饰伤心,用乐天伪装幸福,用她的话讲:“装着装着也就习惯了。”
一个善于伪装的人,总有一天,遮掩的面纱会被掀开,将那丑陋的痛苦的伤口示于人前。而荀灿的伪装,就在这样一个春天的夜晚,在花如意面前,化为乌有。任心底的痛奔涌而出,将她整个人淹没。
找不到容身之地,从父母离异的那天起,就深深地种在了她的脑海里,生根发芽,长成一树的孤独,结出寂寞的果实,在安静的夜晚,独自品尝其中的苦涩。天亮后,小心藏好那些痛苦的滋味,迎着太阳上路。
对于花如意的挽留,荀灿并不答言。
花如意盯着荀灿的脸,初见那一脸泥土的荀灿,也不曾出现这样的哀痛,是的,应该就是哀痛,虽然她在极力掩饰,也逃不过自己阅人无数的眼。
“你有心事?”花如意的声音很低沉,生怕搅扰了荀灿的沉思一样。
坐在榻边的荀灿抬眼望着花如意,那张俊脸上挂着的关怀之情,让她心中一暖,摇头苦笑道:“心事对我来说太奢侈了,还是不要想的好。”
花如意坐到荀灿身边,低声道:“说说吧,压在心里太久,人会生病的。”
荀灿吸吸鼻子,长呼一口气,笑道:“那些事情于我,已恍如隔世,还是不提的好。”伸出手指抹了一把眼角溢出的晶莹,“看看,我也太没出息了,竟然在小妹妹面前失态。你不会笑话我吧?”
花如意眉头一皱,说道:“不说算了!最烦总把我当小孩子的人了。”说完爬上榻去,揉了揉枕头,面朝里躺下了。那只小猫乖巧地跳到花如意下巴前,伸出毛乎乎的猫头,拱着花如意的下巴,像是在哄其开心。
荀灿噗嗤笑了:“还说不是小孩子,就没见谁把小孩子脾气耍到你这样淋漓尽致的!”说着也爬到榻上,将头凑进花如意的耳边,说道:“跟你商量个事儿。”
花如意微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