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待人的底限的话,那么李默言的底限就是不能打女人,这种底限,也可以理解成大男子主义,总之,在他的观念中,女人都是柔弱的代表,所谓的女强人,和娘炮一样,统统归为异类。
按他的意思,打女人不是自己强势的表现,而是无能的表现,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他二十一岁这一年,确切点说,是停止在陆诗悦从二楼流星坠地一般的跳到场内,踏碎擂台的那一刻。
眼前的女孩儿,长腿细腰大胸,每一样都让李默言觉得极度养眼,打眼看过去,便是一种赏心悦目,让人的眼光控制不住的瞄过去,只是戴在脸上的般若面具凶神恶煞的破坏了这幅美感。
顺着一双长腿偷偷瞄了一眼陆诗悦脚下龟裂的擂台,李默言眼皮跳了跳,抽着嘴角问一旁的武指导:“武指导,我要是认输,怎么算?”
“只要对手同意,你就可以认输,结果嘛,肯定是判负,但是第三项测试对你们的评估占很大的比重……”说到这儿,武指导眼珠子一咕噜,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你已经没有什么下降空间了。”
这句话,让李默言的心瞬间摔了个稀碎,果然在这帮人心中,自己不值一提啊!
然而武指导似乎没有察觉到李默言的心情,又补了一句:“你是我进协会以来,见过最差的一个,再拿一个垫底,你就是三连垫底了,协会自成立以来啊,你也是头一个,算是殊荣吧。”
这一刀补的,李默言差点就没跳脚骂街了,这他娘的算哪门子的殊荣!
“李默言是吧?看在你资质这么差的份上,我也不欺负你,我不用,能接我一拳不倒,就算你赢,省的别人说我欺负老实人。”面具之后的陆诗悦声音和名字一般,如诗般悦耳,让人听了浑身舒坦。
当然,这里不包括李默言,本来今天已经是各种丢脸了,一心合计着怎么能留点面子的他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瞬间被点燃了。
打小就是地头蛇的李默言,从来都是欺负别人,虽然从未踏足过异人界的圈子,但是在这第一脚就栽了跟头,已经是让他很有挫败感了,本就憋着一肚子窝囊气的他,被一个女流如此鄙视,那绝对是叔叔婶婶都能忍,他忍不了!
李默言侧过脸看着那张面具,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用,如果能接我一拳,就算你赢。”陆诗悦揉了揉拳头,掐着腰,身子微微前倾,一双眼睛盯着李默言,又缓慢的重复了一遍。
不用,李默言冷笑一声,不用你可是撞在行家手里了,想我从会走路就被李老头传授武艺,单轮拳脚,想你个女孩家家今天必败无疑,当即道:“别一拳两拳的了,我问你,如果我把你打翻了,能不能满足我一个要求?”
陆诗悦听闻,稍稍一怔,诧异道:“你说。”
“如果我把你打翻了,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呗?”说实话,陆诗悦的声音是他听过的女孩儿中最好听的,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撩拨人的心弦,再加上傲人的身段,李默言还是很想一睹芳容的。
“可惜,你赢不了我。”陆诗悦活动开了,面对李默言这张流氓脸孔,已经是极度厌恶了,便转向武指导示意,武指导在跟李默言确认之后,便宣布了比试的开始。
在武指导的脚步退出擂台的一瞬间,陆诗悦的身体犹如一颗炮弹般电射而出,她要的,是一击必中,因此,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
这一拳,纵使李默言远远站着,也能感受到这个那股碎石裂山的惊人气势。
“来了!”李默言心中暗念一声,早有准备的他瞬时间左手掐指,以极快的速度飞速演算起来,在外人看来,没有任何的异常,然而在李默言的心中,擂台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八卦之阵,而自己脚踏中宫,静观八宫动向。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系
列的演算,仅仅完成在陆诗悦飞奔袭来的瞬间。
陆诗悦攻来的身形,所有的角度、范围、破绽,都已经被李默言记录在案,在这种飞速的演算过程中,对方和自己下一步的动向都已经被自己飞快的演练过了。
八阵之中,所有的宫位上可能发生的情形,也已经被李默言以极快的速度演算完毕,看穿一切的他,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一抹微笑。这个擂台,此时此刻,姓李了。
本想着李默言一拳也抗不过去的众人,在他以极限角度侧身躲过以后,纷纷瞪大了眼。有时候被低估的人倘若超出了预期,那么他的表现将会备受瞩目。
此时此刻的李默言便是个例子,因为他正以各种极限的角度在躲避着陆诗悦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闲庭信步之后是李默言飞速的计算,而偷眼瞧见那张面具,估计后面是一张愤怒到扭曲的脸吧,陆诗悦本想着一鼓作气拿下他,但没想到自己虽然在进攻,却如同被这小子牵着鼻子走一般,异常难受。
双生坐在栏杆上,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的李默言,双唇紧闭,心中若有所思。
久攻不下的陆诗悦在李默言这种挑逗般的防御下逐渐浮躁起来,眼前这个连续两个测试垫底的门外汉,超乎想象的滑溜。
自己的每一次进攻似乎都会被他预料到一样,无论采用什么样的进攻方式,他都能及时躲掉,早知道这小子藏了一手,就不该大言不惭,这下自己骑虎难下,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一时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