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事就拜托你了,任律师。”
莫锦年温婉地给律师行了个礼。
转身走到乔靳晏的身边,“乔大哥,我们走吧。”
她竟然头也不回?
霍臣商握着笔的手突然一紧,“骁希的抚养权,你有什么打算?!”
这好像是能让莫锦年屈服的最后筹码。
问得人很奇怪,答得人也很奇怪——
“我会自己和伯父谈的。”
莫锦年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那还没有落下霍臣商签字的文件,“我不希望以后再见的时候,法律上我还是霍先生你的妻子。”
她并没有求他把骁希让给她,甚至还有余力揶揄他——
在莫锦年打开门的时候,她听到了笔尖摩擦着纸张的声响,很快速,很决断,好像在那一瞬间就甩掉了一个让人恶心的负担一般的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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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觉得……如释重负?”
这是走出律师楼,乔靳晏对莫锦年说的第一句话,她笑着,深深吸了口气,“嗯,很自由,非
常的自由。”
好像从来就这么自由过,无拘无束,什么负担都消失不见了。
隐约有些痛的小腹却有些煞风景得在提醒莫锦年,她刚流产的事实,她还不能笑,她只不过从
一个可怕的充满欺骗的牢笼里逃了出来,却并不是意味着她得到了幸福。
“回家吧。”
乔靳晏说。
莫锦年听着“回家”两个字有些晃神,第一次被裴瑾兰赶出家门的时候,她的家就不见了。
那时候有娜娜领她“回家”。
这一次,她却跟在一个毫无血缘,甚至也不是深交的人身后。
那么的自然,自然得,她都从没觉得突兀过。
这种慢性的习惯,好像有点可怕,“乔大哥,我想自己走走。”
莫锦
年从乔靳晏的身边走过,乔靳晏也没有阻止,就听她淡淡的声音又飘了过来,“乔大哥,我会物色新的公寓楼,麻烦你能不能派人帮我整理下我的东西,这几天,我想住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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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想再和他牵扯不清。
又或者是她不想和任何男人有牵扯不清的机会。
乔靳晏是不会勉强她的,所以他为她打点好了一切,在莫锦年回到他的公寓时,对她说:“我知道你想强大起来,但并不是不依靠外人的帮助,就是强大,反而,这是幼稚的表现。”
他说服人的方法总是和别人不同。
莫锦年也没否认,和乔靳晏相处只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心机和谎言。
他想说什么都会很直接,就算看透了她的心,她的想法,也会那么坦白的点破她。
也许她真的很幼稚吧。
明明还没从伤痛中走出来,就硬是逼着自己往狂风暴雨里奔跑。
“对不起,我的任性,伤到你了吧?”
莫锦年坐到沙发上,垂着头,双手扶着额,她走了好久,走了整个下午,才回来,头脑却好像还是那么不清醒。
“大哥的用途就是妹妹的出气筒。”乔靳晏推着轮椅,大手落在她的后脑勺,他的掌心不像霍臣商那样温暖,却给人可以相信的感觉。
“你说做朋友就不会背叛,但我觉得一个比我小九岁的小屁孩,要和我平起平坐还太早了点,我要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你的朋友,可就吃大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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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最伤感的时候,好像只有没心没肺的乔靳晏可以让她笑得出来。
“怎么样?改变主意了么?要不要,继续和我同居?”
乔靳晏刚认真的问完,又调皮地咳嗽了一声,“嗯,应该是同住。”
“我家的哥哥还真让人没办法。”
莫锦年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乔靳晏辛辛苦苦才退出来的行李又推回了她的房间——
乔靳晏眼角勾着笑视线尾随着莫锦年,却没想走到门边的莫锦年突然身体一个趔趄,伸手扶住门板,整个人都往下沉——
“锦年!”
乔靳晏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速度,一眨眼就冲到了莫锦年的身后,仅靠上身的力量抱住她的腰,就看到她的腿侧隐隐映出血色?
“我……没事。”
莫锦年还没发现自己流血了,扶着门板勉强站着,还给了乔靳晏一记安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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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是因为流产的伤口裂开了才会流血。
乔靳晏把医生请上了门,在确准莫锦年没有大碍,只需要好好休息后,送医生离开。
医生友善的叮嘱乔靳晏,一定要让莫锦年好好休息,毕竟流产很伤女人的身体,如果修养不好,可能会造成以后的不孕不育。
“嗯,我知道了,医生,我会让她静养一阵子的。”
送走医生,乔靳晏折回莫锦年的房间门口,看着躺在床上静养的女子——
她应该听到了医生的叮嘱,“不要那么担心,你只要静养,身体就不会有问题。”
“嗯,我没担心,谢谢你,乔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