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就算仓促想出别的说辞,怕也是来不及了……江淮已乱,江南想来也太平不了多久。”
大宁王朝,如今已经是破灯笼,四处透风。
归根结底,是皇权不明,吏治**,盘剥百姓太狠的缘故。
外加上连年的天灾,**也就接踵而至,露了末世之相。
邓健露出几分憋闷来:“费劲巴力打下来的江山,六、七十年就祸害成这个模样!难道就没旁的出路,就白给柳盛送人手?凭什么?”
“柳元帅聚众烧香,自领亳州弥勒教教首……表叔有之前‘收复’事在前,怕是走不了这条路,除非……得遇高人,幡然醒悟,归了弥勒教……”
“谁是‘高人’?你那个三舅?”邓健挑了挑眉。
“我三舅奉命夺回曲阳,为打滁州做准备……柳元帅是滁州人,不会放弃祖地……”
在滁州州府诸大人眼中,邓健这里的“乱兵”,与白衫军没什么区别,巴不得双方碰上,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要是邓健退一步对州府低头,下一步就是调兵保卫滁州,对战白衫军。
邓健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才会这样忧烦。
可是从他明知晓是陷阱还亲自出城寻粮,也能看出,这两万大军,他快负荷不了了。
不用等朝廷定罪,也不用等白衫军来攻,只哪日断了粮,这两万大军就要炸营溃散,一切成空。
到底怎么帮邓健解眼前危局?
霍宝莫名想到一人。
薛彪。
不是想起薛彪在金陵的粮铺,而是想起其骗贩人口之事。
霍宝眼睛一亮。
“表叔,既然养不了两万人,那就……精兵吧……白衫军正缺人,四处征兵,为攻打滁州做准备,要是表叔用此谈判,留下曲阳,再占了滨江,通了南下运粮之路,养兵也koi容易了。”
滁州下辖四县,州治永阳县,另辖陵水县、曲阳县、滨江县。
滨江县,紧邻长江,可以过江去金陵,也可以溯江而上,往两湖去。
得了滨江,就能不畏江淮乱局,有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