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进本就是乡勇出身,并不觉得拉帮结伙有什么不对。
要不是乡情重,之前水进二十四人也不会舍弃亳州白衫军大营的安逸,随徒三南下。
“宝兄弟大度,要是小心眼的,可舍得放权下去。有能耐的人底气就该这么足!你不知道,咱们柳元帅家那位大爷,心窄得跟针鼻儿似的,压制底下人压的厉害,生怕谁冒头。柳元帅对谁夸两句,他都要嘲讽两句,找补回来……柳元帅器重三哥,柳大爷就恨死了三哥,各种手段都使上……他就不想想,他是柳元帅的嫡亲儿子,谁能要了他的强不成?真是脑子里进屎了……这次咱们北上也得防着他阴人……”
水进不是爱说闲话的性子,要不然这些话早就提了。
这几日因要回亳州的缘故,水进担心霍宝不知底细,吃了亏,才念叨了两回。
按照水进的说法,柳元帅的三个儿子中,柳大阴,之前设计阴谋,差点要了徒三性命。
柳二毒,少年时自己做主,娶了商贾人家的独女,没两年岳父、岳母都死了,白得了岳家全部财产。
等柳元帅起事,柳二的妻子“一尸两命”,亡于产关,折了足月的男婴。
要不是后来柳二醉酒后说漏话,说什么“有了嫡子,好人家的闺秀不会为填房”,旁人也不会将他妻子之死想到他身上。
柳三蠢,十几岁了,还跟大傻子似的。
谁都能糊弄他,被几个帮闲吹捧的以为自己能耐了,常在柳元帅面前嚷着要为先锋。
霍宝听了,除了对柳元帅三子有了初步印象,就是晓得了什么是“兄弟阋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