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思及此处,不由神色复杂的暗暗打量卫卿卿,渐渐的通过卫卿卿的言行举止,确定一个事实卫氏自从上次和安儿一起落水后,就不是以前那个好说话的卫氏了!
不对,如今的卫氏面对郡主都能不亢不卑、言辞犀利,还拜了名师、习得医术,可是比以前厉害多了!
姚氏立刻决定好好巴结卫卿卿,当下便故作亲热的握住卫卿卿的手,语气和蔼得像卫卿卿的亲娘,“好孩子,前头你和安儿一同落水,之后就一直病着,眼下能够出来走动,想必已经大好了!好了就好,你这一好,为娘总算是去了一块心病!”
卫卿卿却毫不领情,没有如姚氏所愿,乖顺识趣的配合她一起演这出“婆媳情深”的温情戏码。顶 点 x 23 u s
她可是个小心眼的人,且向来记仇得很,又见不得姚氏这副虚伪的嘴脸,当下便“呵呵”了一声,不客气的拆姚氏的台,“是啊,多亏我福大命硬,即便婆母您不许丫鬟们替我请大夫,我还是硬挺着活过来了。”
姚氏没料到卫卿卿居然会如此直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语塞了半响才干巴巴的说道:“卿卿你是不是误会娘了?你病了,我这个当娘的心急如焚,不是寻访名医就是求神拜佛,哪能不让你请大夫?定是底下的人瞒着为娘,私底下为难你!卿卿你别生气,回去为娘就把那起欺下瞒上的贱婢揪出来,任凭你处置!”
卫卿卿听了姚氏这番话恶心的想吐!
她懒得同姚氏虚与委蛇,径直和晋安长公主聊天去了,把姚氏晾在一旁。
姚氏腆着脸搭了几句话,见晋安长公主和卫卿卿俱不搭理,最终只能讪讪离去。
卫卿卿待姚氏走远了,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准备去干她来梅苑的正事找人!
她出了正厅便转去园子里,还没走几步,远远的就见白糍正疾步走来,心一紧、下意识的快步迎了上去,“如何?找到他了吗?”
白糍摇头,“夫人,那位偷了您银子的公子是属地鼠的吧?真真是会躲!婢子假扮成梅苑里伺候酒水的丫鬟,把园子北边用来招待爷们的那块地方上上下下找了三遍,也没找到他!”
卫卿卿向来不走寻常路,想了想问道:“那你有没有去南边招待女眷的地方找找?兴许他喜欢呆在姑娘堆里!”
白糍听了眉毛高高挑起,一脸得意的求夸奖,“不用您提醒,婢子早就上那儿找过一圈了,我是不是很聪明呀?”
“聪明个头!没找到人也敢求夸奖!”卫卿卿没好气的敲了白糍脑袋一下,皱着眉头苦思那位玄衣男人究竟躲到哪儿去了。
园子里北边和南边都找过了,自然就不用再去了。
卫卿卿思来想去,决定和白糍兵分两路,“我去东边、你去西边,半个时辰后回到这儿汇合,若还是没找到,我们就只能去供客人小憩的厢房那边找了!”
卫卿卿说话间,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玄色直缀、外罩白裘披风的男人,她不经意间扫了他一眼后,立刻像被施了定身术般定在原地是他!
真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卫卿卿回过神来后玄衣男人已走远,她二话不说、提着裙角不管不顾的向他狂奔而去!
走在前面的玄衣男人似乎觉察到她的追赶,竟也跑了起来,步伐灵活、身轻如燕的往园子南边蹿去,让卫卿卿在身后好一阵追赶!
卫卿卿不由暗暗咬牙,心想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否则为何一看到她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卫卿卿眼看着前面那个身影越跑越远,心想这样下去她肯定追不上他,早晚会被他甩掉……得想个办法才行!
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四下看了看地形后果断迅速的改变策略,“白糍,你跑那头,看到他不要立刻围堵,把他往左边赶!我从这头绕过去,抄近路赶到前面那个水榭,截住他的退路,把他困在两面环水的水榭!”
卫卿卿话音才落人已率先蹿了出去,最后丢给白糍的话随着她身形渐远越来越小声,“给我成功截堵住他后,我带你去醉仙楼吃红烧猪手!”
“什么?红烧猪手?肘子!嗷嗷嗷”白糍在红烧猪手的激励下爆发了小宇宙,像支离弦的箭般蹿了出去,那速度比之卫卿卿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主仆二人,一个抱着必吃的决心,一个抱着必追的决心,两人合作默契、最后竟还真将那位玄衣男人堵在水榭外。
玄衣男人眼见着无路可走索性停在水榭前,狭长的双眼微眯,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目光打量卫卿卿这一主一仆追了他一路,追到最后甚至连行军打仗的兵法都使上了,竟懂得兵分两路对他围、堵、诱、逼、截,最终将他堵在水榭。
而他被她们一堵一阻,那个他追了一路、眼见着就要擒住的刺客得了一丝喘气的机会,瞬间逃得无影无踪。
这对主仆有点意思,也有点胆量,居然敢替刺客阻拦他的追捕。
他微微俯身,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卫卿卿身上打转饱满光亮的额头,弯弯的柳眉,一双仿若会说话的眼眸因剧烈奔跑而染上湿漉漉的水汽,像极在丛林中迷了路的小鹿,叫人不禁生出些许怜惜。
只是那覆在眼下、遮住面容的面纱却有些碍眼。
玄衣男人打量卫卿卿主仆二人时,卫卿卿也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她最先看的是他的眼睛那是一双细细长长、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如黑曜石般乌黑澄亮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