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卫老太太和萧贵妃压根就扯不上干系啊?
难不成卫老太太给她下了一种会梦到萧贵妃的蛊……
但她除了突然又梦带萧贵妃,也没有其他不对劲和不舒服啊!
且这种梦最早以前她没遇到卫老太太时就会做了,总不会那时卫老太太就对她下蛊了吧?
再说了,卫老太太若是给她下蛊,应该下那种一击毙命的蛊才是,光是让她梦到萧贵妃又不能让她一命呜呼!
卫卿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暂且持观望态度,看看之后会不会再梦到萧贵妃再说——也许她只是偶尔再梦到萧贵妃一次半次,那便算不上是什么大事!
以此同时,建宁伯府卫老太太所居住的荣寿堂却静悄悄的,丫鬟、婆子都被佘妈妈给打发出去了。
卫老太太盘腿坐在耳房最深处一间昏暗的屋子里,佘妈妈捧着一把手掌长的纯银弯刀在旁伺候。
卫老太太身前依旧摆着那只黑陶罐,她闭着眼用苗语“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后,才将右手伸进黑陶罐里。
她闭着眼细细的在黑陶罐里摸了一圈,似在感知黑陶罐里的东西,又似在和黑陶罐里的东西神交……
她把右手放进黑陶罐里许久才拿出来,对佘妈妈说道:“把弯刀给我!”
佘妈妈闻言一脸虔诚、恭恭敬敬的将那把纯银弯刀双手奉到卫老太太面前。
卫老太太左手接过弯刀、飞快的在右手掌心上轻轻划了一下,殷红的鲜血很快涌了出来!
卫老太太横举着右手,让鲜血慢慢往下滴淌,佘妈妈见了飞快的将一盒打开的胭脂移到手下,让从掌心滴落的鲜血正正好滴落在胭脂里。
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那盒上好的大红胭脂里,像浇灌到土地里的雨水一样,一点一点的慢慢渗到胭脂里,最终和胭脂融为一体。
卫老太太一面盯着滴落的血珠,一面哑着嗓子数道:“一、二、三……六、七,够了!”
滴进胭脂里的血珠一滴够七滴,卫老太太就飞快的将手移开。
佘妈妈立即凑到有光的地方,借着亮光细细的检查那盒溶了卫老太太的血的胭脂,“这胭脂的颜色和血色相差无几,血融进去后颜色几乎没有变化,寻常人绝对瞧不出来!”
卫老太太闻言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一面替自己止血,一面吩咐佘妈妈去把事情给办了,“那你赶紧把这盒胭脂送去添香阁!”
佘妈妈应了声“是”,很快领命离去,一路去了京城十分有名、专卖胭脂水粉的铺子。
佘妈妈前脚才刚进添香阁,卫卿卿的马车后脚便停在添香阁外。
年糕一边撩开车帘,一边对卫卿卿说道:“姑娘,您前几日让奴婢到添香阁定制的口脂、胭脂、香露等物应该制作好了,今日正好路过奴婢顺便去取回来吧!”
原来卫卿卿很喜欢添香阁家的胭脂水粉,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都是从这儿买的,也会自己提一些要求让添香阁专门为她定制几款。
前几日她正好自己试着写了几个方子、调了几种颜色,命年糕送到添香阁,额外给了一些银子当工钱,请添香阁的人帮忙做出来。
卫卿卿一听说她定制的胭脂水粉制作好了,立刻双眼一亮、一叠声的催年糕,“快去快去!快点去把我的宝贝拿回来!”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年糕应了一声,随后下了马车往铺子里走去。
添香阁的大掌柜一见到年糕便一脸殷勤的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年糕姑娘是来取前几日定制的胭脂水粉吧?”
“都做好了吗?”年糕问道。
“好了、好了,早两日就做好了,一直等姑娘您来取呢!”大掌柜说着便将一个木匣捧了出来,打开盖子后请年糕验收,“这就是姑娘您要的口脂、胭脂、水粉并香露,姑娘您仔细的验一验!”
年糕细细的对了一遍,确认数量和品类没错后才抱着匣子离开。
年糕一走、大掌柜便神色匆匆的回到内堂,对候在那儿的佘妈妈说道:“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将您拿来的那盒胭脂混进匣子里让那丫鬟一并带走了!”
也就是说,溶了卫老太太血的那盒胭脂,很快会辗转到卫卿卿手中。
佘妈妈先前一直隐在暗处窥探,早就看到年糕将那盒胭脂带走了。
她一脸满意的点了点头,“做得好!”
大掌柜闻言面色一喜,可怜兮兮的哀求道:“那您能不能把我肚子里的虫子弄出来——哎哟!”
大掌柜话未说完脸色突然一白、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不过片刻功夫,额头上便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疼!疼!疼死我了!”
他一脸痛苦的抬眼看向佘妈妈,目光里满是祈求,“姑奶奶,求求您住手!求求您饶了我吧!”
佘妈妈闻言冷冷哼了一声,原本绷直的手指渐渐放松,停止催动大掌柜身体里的蛊虫。
大掌柜这才缓过神来,扶着椅子、颤抖着双脚慢慢爬起来。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后,一面暗暗的偷瞧佘妈妈的脸色,一面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先前可是说错话了,才引得您出手惩罚我?”
佘妈妈面无表情的说道:“老妇我不喜欢话多呱躁之人。”
大掌柜听了顿时欲哭无泪——他不过是问了一句话而已啊!
可他却不敢再出声替自己辩解,以免再次惹面前这位煞神不快,害自己又吃苦头!
佘妈妈见大掌柜识趣些了,这才不紧不慢的再度开口,“少说话多